衣服去给许氏请安,却听杨嬷嬷道:“夫人今个儿叫人传话来,说自个儿身子不适,需要静养,免了家里人年前的晨昏定省,姑娘总算能松快几日了。”
“说什么静养不静养的,怕是看见我心烦吧!”
沈天舒对许氏的心思,倒是揣摩得十分到位。
那日送走刘敬元之后,父女俩回来全都红着眼睛,情绪低落,让许氏刚有好转的“病”又严重起来,整日哎呦哎呦地说自个儿难受。
但是沈仲磊沉浸在对亡妻的怀念中,一连几日都自个儿睡在书房,许氏根本连人都见不着。
沈天舒虽然平时见不到人,但是每日晨昏定省一次不落,叫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可许氏看到她反倒更加生气,最后干脆借病,把年前的请安都给免了。
“说什么来送年礼,还不就是来给沈天舒撑腰的!”许氏忿忿地跟含巧抱怨,“没人撑腰她都快翻天了,如今有人撑腰,怕是更要不把我这个继母放在眼里了,赵老夫人生病,她还知道去给求一副药王经,如今我病了大半个月,她却半点儿表示都没有!难怪人家都说,不是自个儿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隔着心,怎么养也养不熟的!”
其实含巧一直不明白,许氏何苦非要跟沈天舒较劲。
沈天舒今年十六岁,最多再过两三年,就肯定要嫁出去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说不定还能借上女婿家的光,何苦非要弄出仇来?
再说了,沈天舒是沈仲磊的嫡长女,她嫁得好坏,直接也会影响家里后面的姑娘。
说句不好听的,倘若真把大姑娘嫁给了许毅豪,等回头再想给二姑娘找个好人家,哪个高门大户的公子愿意有许毅豪那样一个连襟?
帮不上忙不说,还要经常被打秋风,万一许毅豪闹出什么事儿,说不定还要跟着丢人现眼。
可若是沈天舒嫁得好,对二姑娘的婚事只有帮助。
以后沈仲磊仕途越走越好,二姑娘的婚事只有比沈天舒好,没有比她差的道理。
只能说,小门小户教出来的女儿,就是眼皮子浅,看不长远。
含巧如今觉得,该为自个儿的未来多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