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回家吃了一剂药就大为见效,非但觉得身子轻快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原本因为生病而蜡黄的脸色也好转许多。
午饭前,看着外面阳光正好,许氏竟然还起了兴致,让含巧扶着自己去后花园转了一圈儿,回来之后面上竟带了几分红晕,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是个病人。
这让许氏的心情好了许多,甚至开始亲自挑选明日出席祈丰仪式的衣服。
含巧高兴得不行,一边打开箱笼将开春儿新做的衣裳都翻出来,摊得满屋子都是让许氏挑选,一边连声道:“潼娘子真不愧是连垂死之人都能救回来的神医,夫人这才吃了一剂药,看着竟然就跟病全好了一样。”
许氏心情也不错地问:“我听说,老爷把管家的事儿交给沈天舒了?”
含巧闻言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说:“老爷是说,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着管理庶务了。不过等夫人病好了,管家的大权自然还是要交还给夫人的。”
“就先让她得意几天吧,等花朝节过去了再说。”许氏此时身体转好,心情也跟着好转许多,一边拿衣服往身上比量一边道,“我如今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没必要跟她争这一时的高低。”
“夫人能这样想就是最好了!”含巧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心里头倒是也想了一下账本的事儿,犹豫该不该跟许氏提一下。
但是转念又想到闫娘子传过来的消息说,沈天舒只找人誊抄了去年花朝节几日的花销,很快就派人把账本送回去了。
含巧每年都陪着许氏查账,深知一年下来账本有多厚,按照闫娘子说的时间,沈天舒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通查剧本。
想到这里,含巧下意识地碰了一下腰间的荷包。
闫娘子送来的五两银子还沉甸甸地在荷包里坠着。、
再想到许氏最近喜怒无常的情绪和明日的祈丰仪式,如果因为自己一句话把她如今这么好的心情和状态破坏了,老爷绝对不能轻饶的。
含巧的脑海中飞快转过这许多的念头,最终决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笑着陪许氏挑选衣物。
许氏这头对沈天舒的临时管账表现得很是大度,沈云瑶那边却已经被气得头顶冒烟了。
“为什么把我的条|子打回来,闫娘子呢,你叫她过来,我倒要当面问问她。”
看着自己被打回来支银子的条|子,沈云瑶冲着来送信儿的小丫鬟大发雷霆。
“二姑娘息怒,如今后宅都是大姑娘管着,银钱的支取也都是大姑娘说了算,我们娘子也是身不由己啊!”
沈云瑶之前勾结外人掳走自己跟沈云蕙的事儿,即便跟着她们的丫鬟早已被许氏调离,但这件事儿还是在沈府下人间不胫而走。
所以小丫鬟们看到沈云瑶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我去年花朝节也买了首饰,凭什么今年就不行?”沈云瑶记性倒是不差,没有被小丫鬟糊弄过去。
小丫鬟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哽咽着说:“回、回二姑娘的话,大姑娘说了,您、您如今还在禁足期间,不能去参加花朝节的出城踏青,所、所以也用不着添置首饰……”
小丫鬟这番话说得磕磕绊绊,但是表达的意思还是十分清晰的。
沈云瑶被气得浑身发抖,拔脚就往外走,准备去找沈天舒理论。
新被许氏提拔上来的贴身丫鬟和玉赶紧拦住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千万别冲动,还请姑娘三思啊!
“老爷上次还说,等夫人的病好了就把姑娘送回老家去,如今潼娘子终于回来了,夫人刚吃了一剂药,身子就好多了,今天都能在院子里走动了。
“您这会儿若是再去跟大姑娘冲突,万一再惹恼老爷,到时候连夫人说情怕是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