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昱如知识广博,典故诗词信手拈来,却不会给人以故意卖弄之感。
好似他原本就该如此渊博。
沈云蕙一脸崇拜地说:“范大哥,你懂得真多。”
“你大姐懂得也很多。”
沈云蕙看看沈天舒,又看看范昱如,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如今的确十分崇拜大姐,但是若论学识,她觉得大姐跟范公子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大姐是很好,不过……”沈云蕙用余光瞟着沈天舒,担心自己这样说会让她不开心。
沈天舒却直接大大方方承认道:“这些花花草草,我是当真不懂,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倒不如问我这东西能否入药,有何药效呢!”
“庸俗!”
沈天舒话音刚落,还不等范昱如说话,二人身后就传来一个年轻姑娘不屑的声音。
范昱如听得声音有些耳熟,扭头一看,还真是熟人。
来人正是王妃郭氏的娘家侄女郭书琴。
“郭姑娘。”范昱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为双方介绍道,“这二位是永州府知府沈大人的千金沈天舒和沈云蕙……”
“我知道,不就是在上元宴上,得了太妃娘娘和姑母青眼的沈姑娘么!”
郭书琴丝毫没将沈天舒放在眼里,要知道她姑母可是亲王妃,区区一个永州知府的女儿,算得了什么!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沈姑娘私底下竟然是这么庸俗的一个人,今日赏红会,大家都在赏花、赋诗,沈姑娘上来就说什么入药,怕是不妥吧?”
“沈某愚钝,不知郭姑娘所谓的庸俗是何意思?
“上古时期,神农尝遍百草,带领先民战胜饥荒、疾病,脱离了饥寒交迫的生活,过上了有地种,有饭吃,有药医的生活。
“也正是因为有先民这些勇于尝试,才让我们如今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看到花草可以单纯地欣赏品鉴的生活。
“否则若是依郭姑娘所言,神农放着好好的百草不去欣赏,不去讴歌赞颂,反倒要将它们当成食物,做成药材,多庸俗啊?”
“你……”郭书琴被说得语塞,“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那我就换个说法问问郭姑娘,倘若如今你的亲人卧病在床,需要眼前这本开得正艳的茶花入药治病,你是继续站在这里赏花,然后赋诗一首呢,还是叫人立刻摘下茶花入药,让亲人免受病痛折磨呢?”
“我……”郭书琴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承认我不够风雅,受先母影响,比起诗词歌赋,我从小到大,看得更多的是医书,所以在我心里,人命比一盆花更重要。
“人不能饮风食露而生,也难免会受到病痛折磨,如果这些人之常情在郭姑娘眼中都是庸俗的话,我也只好承认,自己只是俗人一名。”
郭书琴在沈天舒这番连消带打之下,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只得跺着脚冲范昱如道:“范哥哥,你也不帮人家说句话!”
遇上这个娇|小姐,范昱如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
而且郭书琴是王妃的娘家人,他也不能太过怠慢。
“正好,范公子就陪郭姑娘逛一逛吧,我也该回去看看二妹妹怎么样了。”
沈天舒说罢要走。
范昱如赶紧上前两步低声道:“今晚之约,沈姑娘可莫要忘了。”
沈天舒抬眼看向郭书琴,笑道:“那就看范公子晚上能否脱身了吧!”
“我……”范昱如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沈天舒带着沈云蕙越走越远。
“范哥哥,那个沈天舒有什么好的,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把她当个宝!”郭书琴追上来,不悦地抱怨道。
“沈姑娘人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