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就春兰这一个闺女,从小相当于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老实巴交守规矩,老奴也从不求她攀高枝,只想着以后给她找个过日子的人……”
十几年下来,姜嬷嬷甚至沈老太太的脾气性情,同样一件事儿,不同的说法,最后得到的结果可能会是天差地别。
沈老太太听得眉梢微挑,以为春兰是爬了沈仲磊的床,结果被许氏处罚了。
虽然沈仲磊膝下只有一子这件事儿,沈老太太也有些不满。
不过沈仲磊如今正值壮年,加上沈老太太自持身份,不愿意落个插手儿子房中事的名声,所以一直没有干涉。
但是丫头爬床这件事,却是不守规矩,只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这也就是看在姜嬷嬷伺候自己多年的份儿上,换个其他人,她此时已经没耐心再听下去了。
姜嬷嬷继续道:“老奴都已经相看好了一个后生,只等着明年老爷高升,就求老太太|恩典,让春兰回来,给她成亲呢!谁知道只因为那丫头无意中发现家里账本有问题,二夫人、二夫人居然……”
听到这里,沈老太太才稍微察觉出写不对,听姜嬷嬷这口风,到不像是春兰不学好爬了主子的床,更像是说许氏把春兰给开了脸,抬了身份?
若真是如此,沈老太太之前对许氏的怒气倒是还能消减几分,别的不行至少还算识大体。
“二夫人居然纵容娘家侄子,糟蹋了我家春兰,不光是春兰,那畜生在二老爷的后宅胡作非为,除了春兰,还糟蹋了好几个丫鬟……”姜嬷嬷伏地大哭,“春兰那丫头,老太太您是知道的,老实巴交不敢惹事,被糟蹋了都不敢吱声,只能自个儿含泪和血吞……”
沈老太太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猛地坐直身子,打断姜嬷嬷的话,厉声问:“你说什么!不可能!”
沈老太太是个规矩了一辈子的人,实在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儿。
“老二媳妇再糊涂,她自个儿也有亲闺女在家,怎么可能纵容外男在后宅如此胡作非为!”
沈老太太这话出口,突然间想起刚才看过的信,语气登时就迟疑了起来。
许氏都已经把沈云瑶都教成这个德行了,逼得老二不得不把孩子送回老家交给自己管教。
这种荒唐事儿,她就真的做不出来么?
但是许氏毕竟是她亲自挑的媳妇,图的就是她不似刘雅轩那般清高不食人间烟火,低眉顺眼地能好生地相夫教子。
这才离家几年,怎么可能就变成这个样子!
姜嬷嬷忙喊冤道:“老太太,老奴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二夫人的娘家侄子不仅在后宅胡作非为,年前离开的时候,二夫人还把被他糟蹋过的几个丫鬟一并送给他,让他带回许家去。
“可春兰的卖身契还在老太太手里,春兰也曾苦求二夫人,不要让她去许家,她愿意回老宅一辈子伺候老太太不嫁人。可是二夫人却让房里的含巧,一壶迷|药灌下去,就把春兰塞上了回许家的马车。
“可怜我家春兰,从小就是个犟脾气,半路醒了之后,宁可跳车也不肯从,逃出来的时候还扭伤了脚。她身上没钱,也没有官凭路引,又不敢回二老爷府上,只能一路乞讨着回了祁县……”
沈老太太开始面露惊讶,后来表情越来越平静,让人看不出她是什么想法。
听得姜嬷嬷突然没声音了,沈老太太沉声问:“怎么不说了?”
姜嬷嬷犹豫了一下道:“后面的话实在……老奴怕污了老太太的耳朵。”
沈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腌臜事儿没听说过,你只管说,我倒要听听,这还不够,还有什么更甚的!”
“春兰回家之后,老奴不敢声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