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呵斥道:“多亏没撞到沈大人,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弄进去!”
沈仲磊的目光却像是被黏在赵海钧脸上一样,甚至在谢桐和谢奇将人抬起来往里屋走的时候,还下意识地跟着走了几步。
“怎么,沈大人认识此人?”谢延明知故问道。
“我怎么会认识。”沈仲磊连忙摇头道,“只是好奇,想看看能让人花大价钱雇佣老刀来追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沈仲磊心里却并非那么平静。
直到谢桐和谢奇把人抬起来放在屋里的床上之后,他还站在门口,惊疑不定地看向屋内的人。
不是他多疑,但是刚才那人容貌上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谢延见沈仲磊已经起了疑心,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见机行事,然后道:“若是没什么事谢某就先行告辞,这里便托付沈大人了。”
沈仲磊这才回过神来,将一直看向屋内的视线转回来道:“这么着急要走?不如到书房稍坐,喝杯茶再走?我……”
他本想说自己还有些事想要咨询一二,但是话到了嘴边,最后却还是咽了下去。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但那个万一,他却已经不敢细想了。
“沈大人还有事么?”
沈仲磊当即摇头,强作轻松地笑道:“谢大人过来一趟,我总不能连杯茶都不招待吧?”
“沈大人不必客气,不是我不领您的好意,主要是世子爷派来帮忙的人手今天刚到永州府,我回去还有的忙呢!”谢延拱手道,“况且咱们这段时间,少不得要经常见面,不如这次暂且记下,等抓住老刀,谢某陪沈大人好好喝一场。”
“对,谢大人说得对,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我送你出去。”
陪着谢延往外走的时候,沈仲磊佯装无意地问:“谢大人,不知你对这位被追杀的人的情况有多少了解?可是我们永州府的人?有没有亲属需要一道保护?”
“我也不怕您笑话,说实话,我们对这位的了解也都很片面,只知道他姓赵,叫赵海钧,但是也不能确定是真名还是化名。
“听口音不像是咱们湖广人,虽然口音不重,但是听起来更像是河南人士。
“至于他家里的情况,我也问过,他说家里除了他,就只有他儿子了,只是儿子从小就过继给别人,与他也毫无关系了。
“他这次去衡州府,就是偷偷去看儿子的。”
说到这里,谢延突然摇头道:“但我总觉得这个人说话不尽不实的,您说说看,好端端的谁会把唯一的儿子过继给别人?
“所以带他回来的路上我才在他饭菜中下了迷|药,不然总担心他半路闹出事来。”
“原来如此……”沈仲磊的心整个儿都乱了,勉强撑着将谢延送走,回到书房一个劲儿地踱步。
河南、衡州府、儿子、容貌……
这四个分开看似乎都不算大的问题碰到一起,就像是四只扰人的苍蝇,不住地围着他嗡嗡作响,闹得他坐卧不能,难以安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轻叩,紧接着响起荣安的声音:“老爷,该用晚膳了,您是打算回后宅吃还是摆在书房吃?”
沈仲磊这才发现,时辰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他此时自然是毫无胃口,但是想到后面小院儿里还有三张嘴等着吃饭,便吩咐道:“你去告诉后厨,从今晚开始,以后每天三顿,准备三人份的饭菜送过来。
“你留在书房专门负责这件事,及时将后厨送来的饭菜送到书房后面的小院门口,放在门外即可,没我的命令不许进院。”
“是。”荣安应了一声,正准备去厨院传达命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