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这话让原本就慌乱的沈元麟越发焦急,他冲门外的婆子喊道:“你们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开门!”
其中一个婆子道:“开门自然可以,只是有件事得先跟少爷说明白,夫人如今正在禁足,少爷若是执意要进去,老奴就给您开门,但是进去之后,怕是就不方便再出来了。”
沈元麟瞬间变色:“你什么意思?敢这么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婆子不卑不亢地道:“回少爷的话,老奴是老太太派来的。”
一听说是沈老太太,沈元麟立刻瘪茄子了。
“元麟,你进来娘跟你说点事!”许氏着急地在屋里道。
但是沈元麟犹豫片刻,想着自己进去之后万一真的出不来了就不好了。
“娘,我先去见父亲,您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元麟,你别去!元麟!”许氏急得直拍门,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元麟离开。
沈元麟去前衙找沈仲磊,正在房中练字的沈天舒也很快接到消息。
她写字的手一顿,看着桌上刚刚写好的一幅字,对身旁的明玉道:“拿去烧了。”
“啊?”明玉不解道,“姑娘这幅字写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烧了?老爷前些日子还夸姑娘的字越写越好了呢!”
沈天舒抬手将毛笔凑到眼前,用指甲掐住一根狼毫抽出来,道:“刚刚竟没发现,白白毁了一副字。”
明玉虽然识字,但是对一幅字的好坏,却并没有太专业的鉴赏能力,她只是觉得自家姑娘的字怎么写都好看,便道:“不过是一根浮毛,丢掉就好了,奴婢给姑娘铺纸,再写一幅吧!”
沈天舒闻言突然展颜一笑,道:“说得对,坏事儿的东西,扔了就好了。”
她重新蘸墨舔笔,抬手一挥而就。
明玉定睛一看,只见纸上笔画犀利的四个大字——紫不乱朱。
沈天舒对着自己写好的字欣赏了一会儿,将笔一搁,离开前吩咐道:“都拿去烧了,不要留。”
“啊?”明玉半张着嘴,不明白这张好端端的怎么又要烧了。
但是沈天舒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玉只好回身收拾桌上写过的纸张,视线慢慢转向一旁的毛笔,皱眉地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文渊阁这次送的笔不好?下回不能图省事让他们送来,还是该去店里一支支挑的好。”
说罢,她拿起毛笔,连收拾好的纸张一并拿出去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