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脸上的假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道:“我家那小子总说天天吃得没油水,干活都没力气,一会儿我去切两斤肉,再打一壶酒,我们爷俩晚上好好吃一顿。谢谢!”
岳淳目送葛福走远,直到看不见他略有些佝偻的背影,才心情复杂地关上院门。
还不等他走回屋里跟徐启荣回禀,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岳淳还以为是葛福有什么事儿去而复返,转身回去开门。
“怎么,还有什么事……”
谁知门外竟停着一辆马车,敲门的正是车夫。
马车的车帘一掀,季含薇从里面下来。
岳淳刚准备上前打招呼,却见季含薇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回身看向车厢内,伸手做出要扶着谁的样子。
紧接着,岳淳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元心凝被季含薇扶着下了马车。
真是命运弄人,前后脚相差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如果葛福能晚来一回儿,或是元心凝能早到一点,事情的走向也许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他瞬间心绪万千,喉头甚至都有些哽住,都没第一时间上前打招呼问好。
元心凝上了年纪,许久不出远门了,尽管路上已经尽可能找时间休息了,却还是觉得颇为疲惫。
季含薇看到岳淳站在门口发呆,微微蹙眉问:“师哥在家么?”
“老爷在家,二位快请进。”岳淳这才缓过神来,“我给二位带路。”
元心凝顾不得疲惫,着急地问:“你信里说的那件事儿……”
岳淳闻言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元心凝见状心里一凉,道:“我们来晚了?我不是叫人先送信过来了么?”
岳淳依旧低头不语,虽然他对徐启荣的做法也不赞同,但是徐启荣不仅是老爷,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可以在徐启荣面前表达自己的不赞同,却不能在元心凝面前说自家老爷的不是。
“罢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自己去问那混小子!”元心凝说着快步往院子里走。
“师父,您别着急,身体要紧!”季含薇一直扶着元心凝的胳膊,能感受到她整个身子都在轻颤,忧心不已,“咱们先找师哥问问清楚,事情还不一定就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元心凝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却异常坚定道:“能不能挽回那都是后话了,若他真做了这样的事,那我今日就不得不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