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此时正在从沈家赶往庵堂的路上。
虽说她并不认为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也怕对方把事情闹大,万一再发现医馆的其他秘密,对她来说可就不妙了。
明玉在一旁小声嘟囔道:“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说了这么一句,她就立刻闭紧了嘴。
如今在外头赶车的可不是她大哥,虽然她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万一被车夫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就不好了。
沈天舒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了,心里难免也有些烦躁。
她扭头透过窗纱看向外面,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平复着情绪。
高山是通过王府暗卫来给她送信的,所以厉子安应该也会知道这件事。
如今瑞亲王还没醒,厉子安应该不会丢下她不管才对。
但自从来到武昌府,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也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天真,以为来找自己麻烦的人就真的只是为了表面上那点儿理由。
对方是巡抚大人,这件事儿说不定还是跟瑞亲王府有关。
如果钱大人是带着皇上的手谕或是密旨来的,就不知道厉子安还能不能护着她了。
就在她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庵堂侧门外。
“姑娘,到了。”车夫在外头恭敬地说。
明玉自己麻利地下车,然后扶着沈天舒出来,回手塞给车夫一小串铜板。
车夫连声道谢,笑着说:“小的去后头停车,您准备走的时候,让人来叫小的一声,小的还在这个门口接您。”
将车夫打发走之后,明玉陪着沈天舒进了禅房,打开暗门之后,沈天舒自己进去换衣服,准备从暗道过去医馆那边。
明玉又一个人被留在禅房内,百无聊赖地从柜子里拿出针线笸箩,翻出上次做了一半儿的荷包继续绣了起来。
她这边还没绣几针,禅房的门突然被叩了几下。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把她吓得一针扎在自己手上,立刻冒出一个血珠来。
“谁啊?”明玉把被扎的手指含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地问。
“明玉姑娘,我是谢延。”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麻烦你快去拦住潼娘子,她暂时不能去医馆露面,世子爷命我接她去王府,我去小院的门口等你们。”
明玉是听得出谢延的声音的,闻言不敢耽搁,赶紧丢下手里的绣撑,起身推开暗门钻了进去。
但是另外一边的屋内已经没了沈天舒的身影,只有换下来的衣裳搭在木架上。
明玉不敢喊人,怕被另外一头听见,只能赶紧提起裙子顺着暗道追了过去。
幸好沈天舒换衣服耽搁了一点时间,还没走得太远。
明玉一路小跑,终于赶在沈天舒出暗道之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沈天舒压低声音问。
明玉顾不得多说,冲她比划着,把人拉回刚才换衣服的卧房中。
“您刚走,谢延谢大人就来敲门,说您暂时不方便去医馆,世子爷让他把您接到王府去,他在院门口等您。”
沈天舒一听这话,心里登时踏实了不少,厉子安既然插手了这件事,应该就不用太担心了。
“那你就在禅房等我吧,万一有什么变故我再想办法派人通知你。”
沈天舒说完,找出一顶帷帽戴上,悄悄打开院门,钻进了早就等在门口的马车里。
她一坐上车,谢延就偏身跳上车辕,待马车形势平稳之后才对沈天舒解释道:“钱巡抚的人去医馆找您,高管家拖了半天时间,后来实在拖不下去了,只能说您为了给王爷看病,人还在王府。
“您刚才要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