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山!”钱泊鑫坐在车里唤道。
一个骑着马一直跟在马车左右的青年应了一声:“大人有何吩咐。”
“你带两个人去查查楚奕郴的事儿。”钱泊鑫道,“注意隐蔽,别让王府和府衙的人知道。”
“是,小的这就去!”龚山应诺,控制着胯|下的马放缓了速度,等到马车后面的人跟上来之后,他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匹让给其他人,自己混入后面队伍之中。
随着车队的前进,趁周围没人注意,龚山便带着两个选中的人悄悄离开了队伍。
钱泊鑫这次大张旗鼓地回城,进城之后直奔知府衙门而去,就是怕自己继续隐藏行迹的话,万一被人暗杀了都投告无门。
如今光明正大亮出巡抚的仪仗,武昌府百姓都已经看在眼里,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出了什么事,别说是沈仲磊,就连厉子安都逃不掉干系。
如今还不知道楚奕郴究竟遭遇了什么,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先自保再说。
沈仲磊早在钱泊鑫进城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此时已经带人在衙门口迎接了。
“钱大人一路辛苦了!”他对钱泊鑫比原计划提前回来的事只字不提,只道,“原该陪着您下去巡查的,谁知先是家里出了点事,紧接着城里又有官员被绑架,一时间竟分身乏术,还望钱大人多多原谅。”
“官员被绑架?”钱泊鑫装得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仲磊叹了口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钱大人请,咱们入内坐下慢慢说吧!”
二人入内来到花厅,钱泊鑫屁股还没坐稳就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瑞亲王府的司马楚奕郴楚大人突然失踪,如今绑匪已经写信来要赎金了。
“楚家如今在凑钱,府衙的人也全都撒出去调查这件事了。”
“楚大人虽说是被贬官至此,可到底也是朝廷命官,品级在哪儿摆着!
“不是说武昌府一直以来都治安良好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钱泊鑫做出一副惊怒交加的模样,最后更是猛地一拍桌子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沈仲磊一听他这话登时一阵紧张,心想钱泊鑫难道是想要把楚奕郴失踪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扣?
于是他忙道:“钱大人,经过这两天的调查,我们也理清了一些情况。
“楚大人应该是在外与人发生了冲突,后来才被人埋伏之后掳走,那些人动手的时候,估计根本都不知道楚大人的身份。”
钱泊鑫皱眉问:“沈大人这话说得可有些含糊不清啊!我如今身负皇命出京巡守,所到之处竟发生了掳走朝廷命官还索要赎金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我多嘴详问几句,还望沈大人不要见怪。”
沈仲磊一听这话,汗都要下来了,忙起身拱手道:“钱大人,真不是下官有意隐瞒,主要是,根据几位证人的讲述,楚大人是在风月场所与人争风吃醋起了争执。
“在那种地方,楚大人自然也不可能当众表明身份。
“谁知那人受了挫还不死心,竟又纠集了几个同伙埋伏在门外,待后半夜楚大人喝多准备回家的时候,趁机将人掳走的。”
沈仲磊说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叹气道:“估计是把人掳回去之后才得知了楚大人的身份,如今送信来索要赎金,也不知是真想拿钱放人,还是想试探官府和楚家的态度,好为自己逃脱争取时间。
“如今府衙和王府的人几乎都撒出去了,在城里城外挖地三尺地找人找线索呢!”
听得沈仲磊叹气,钱泊鑫才静下心来打量了一下他如今的模样。
离最后一次见面也没过去多少日子,沈仲磊竟像一棵缺水的植物似的,整个人都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