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郴出事的原因本就不甚体面,所以在遗体被送回来之后,楚家人的丧事办得十分低调。
人都已经死了,消息自然是也瞒不住了。
沈仲磊前去吊唁的时候,看见楚奕郴的一双儿女——楚书蘅和楚敬渝正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内答谢亲友,眼睛都哭得又红又肿,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
楚家能在短时间内凑出来五百两黄金,想必今后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加上有楚奕魁这个叔父的照顾,楚敬渝只要自己上进一些,今后的前途总归还是错不了的。
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楚书蘅。
她如今已经快到议婚的年纪,但是父亲突然离世,她最先要面临的就是守孝三年。
三年后出了孝期,弟弟楚敬渝还年幼,楚家却已经不知是什么情形。
到时候她再议亲,挑选夫婿的标准肯定也要随之下降不止一个档次。
沈仲磊在灵堂吊唁之后出去,正好遇见同来吊唁的钱泊鑫,这才打住了自己心里漫无边际的感慨。
沈仲磊摇了摇头,心下暗道,一定是母亲最近一直在念叨沈天舒的婚事,所以自己才受了影响案子还没破呢,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事。
钱泊鑫跟沈仲磊寒暄了几句之后,果然就打听了一下案子的进度。
得知沈仲磊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终于忍不住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沈仲磊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他从前一门心思扑在读书上,后来的精力又大多放在了公务上,对男女那档子事儿都不算特别热衷,更别说有关男风方面的事儿了,今日还是头一次听说。
钱泊鑫也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儿:“沈大人,按理说这种事儿,我是不该多嘴的,但是自从来了武昌府,咱们接触的颇多,我是真把你当朋友了,不忍看你为案子为难,才跟你说这些。
“虽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能帮得上忙,可既然你如今毫无线索,那么试一试倒也无妨。”
“钱大人所言极是,除非您提醒,我还真没想到这一条线索。
“当初一楚大人发生争执的那个人,明显是新竹馆的熟客,我应该抓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才对。真是多谢钱大人为下官指点迷津。”
“沈大人这话说的就客气了,大家同朝为官,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从楚家出来之后,沈仲磊就立刻吩咐手下,立刻将新竹馆的人都带到衙门来,尤其是当天就在现场的,挨个儿审问。
武昌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消息是瞒不住的,近几日街上热议的也都是这件事儿。
新竹馆因此已经关门歇业好几日。
府衙门的差役登门把人都带回衙门,又惹得街上一群人探头探脑地围观议论。
对新竹馆众人的审问结果,很是出乎沈仲磊的意料,竟然真的问出来不少线索。
沈仲磊心里不由感慨,钱泊鑫的建议果然行之有效,难怪人家正值壮年就已经官居二品,自己果然还差得远呢!
尤其是对秋司的审问,竟然真的印证了钱泊鑫的猜测。
据他交代,楚奕郴的确喜欢来馆中玩这类寻找刺激的游戏。
只不过在新竹馆中,被捆的都是其他人,楚奕郴是那个捆别人的。
甚至秋司的身上如今还残留着一些楚奕郴用绳子捆绑他留下的痕迹。
他说着弯起袖子,白皙的胳膊上果然留着一圈一圈的痕迹。
除了痕迹已经很浅了之外,简直跟楚奕郴胳膊上的如出一辙。
沈仲磊看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楚奕郴平时一副闲云野鹤的雅士模样,私底下竟是这样。
“这是用麻绳捆的么?”
“不是,我们馆内用的都是特制的绳子,虽然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