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姑娘心里咯噔一下。
都已经用辣椒和鱼腥草这么重口味的菜来遮掩了,难道还是被她发觉了不成?
沈天舒在手帕的遮挡下吐掉了嘴里的菜,又用茶水反复漱了漱口,一脸歉意地对忐忑不安的白姑娘道:“真是不好意思,可能因为我从中午胃就不舒服,实在不该吃味道这么冲的东西。”
白姑娘自己心里有鬼,狐疑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讪笑道:“都怪我,该叫他们准备些清淡的菜色才好。”
“没事儿,白姑娘不是爱吃这个么,你多吃点,我吃别的就行。”
沈完,便目光殷殷地看着白姑娘。
好在白姑娘早有准备,提前吃过解药,所以也并不慌,接连吃了好几口折耳根和腊肉,自以为这件事儿就算圆过去了。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各怀心思,食不知味。
吃完之后各自回房,云昌已经等在白姑娘的房间门口。
看到她回来,云昌立刻迎上来问:“收拾好了吗?”
“现在就走?”白姑娘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可我这边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潼娘子。”
“有什么好处理的,咱们悄悄走了便是。”云昌挑眉问,“我劝你最好不要搞事情,咱们如今还在湖广境内,惹恼了瑞亲王世子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白姑娘看了一眼屋内的座钟道:“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半个时辰后,地道口集合。”
云昌自己那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没工夫一直在这盯着她,临走前还不放心地警告道:“不要节外生枝!”
白姑娘自个在屋里发了会儿呆,打发人去把文芳叫了过来。
“姑娘。”文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刚服侍她吃过药,这会儿已经躺下了。”
白姑娘面沉如水地说:“叫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今晚要连夜离开庄子。”
文芳一听这话便着急地问:“姑娘,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急着要走?”
白姑娘叹了口气说:“你跟着我好几年了,应该知道,我一个人哪有本事撑起这么大个庄子,全都有赖一位恩人的资助。
“也正是因为我得了她的资助,所以看到你们这些苦命的孩子,就忍不住也想替你们遮挡风雨。”
“奴婢当然知道,当年若不是姑娘慷慨解囊,奴婢指不定要被卖到什么脏的烂的地方去了。
“姑娘又出钱出力请潼娘子来给奴婢娘看病,奴婢对姑娘真是感激不尽。”
话虽这样说,文芳却依旧不明白,这与连夜撤离庄子又有什么关系。
白姑娘继续道:“我这位恩人地位极高,不乏有人想要扳倒她,我刚刚接到她的消息,说已经有人快要查到庄子上了,让我带几个心腹连夜离开。”
文芳一听就着急起来。
姑娘要带她走,那她娘的病该怎么办?
她走了之后,留她娘一个人再回到那个家里,岂不是就回去等死了?
文芳是压根就没想过姑娘会丢下自己这件事。
毕竟不想带她走的话,就没必要把她叫过来说这番话了。
果然,只听白姑娘道:“我是一定要带你走的,可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你娘。”
文芳纠结片刻,咬牙道:“姑娘您不用说了,自从当年在卖身契上按手印的那一刻起,奴婢就是姑娘的人了。
“姑娘已经为奴婢做得太多了,所以无论姑娘有什么吩咐,奴婢都听您的安排。”
白姑娘露出欣慰之色,她从来都不认可云昌的说法,想让人跟着自己,诱之以利只是最低级的做法,切中要害地给予关怀和帮助,才能如愿收获到这样死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