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范炳荣跟瑞亲王商议之后,给厉子安定下的表字。
厉子安对曰:“竫麒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然后向范炳荣行礼拜谢。
听到厉子安的表字后,院中的宾客又开始互相交换起眼神来。
这表字是不是有点儿大了?
赞礼唱喏:“冠者三拜。”
厉子安正冠端坐,全场肃静。
赞礼唱喏:“冠者拜父母,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厉子安面向瑞亲王,庄重地行拜礼。
赞礼唱喏:“冠者拜师长,勉力求学、发奋进取。”
厉子安面向范炳荣,庄重地行拜礼。
赞礼唱喏:“拜孔子像。”
厉子安面向香案后的孔子像,庄重地行拜礼。
最后,赞礼唱喏:“冠者拜有司及众宾。”
厉子安向正宾、赞礼,执事等人致谢。
然后又向到场的众宾行拜礼,众人皆起身答礼。
至此,礼毕。
若是按照正常流程,冠礼中途,瑞亲王作为主人,需要多次起身与身为正宾的范炳荣作揖行礼。
不过这些步骤,全都被范炳荣大笔一挥给省略了。
众宾客也没觉得的有什么不对。
毕竟瑞亲王的身份摆在那里,一直跟范炳荣行礼也不合适。
所以瑞亲王只有最开始的时候站了一会儿,走了几步,此时身体一点都不疲惫,精神头也很足。
他干脆起身,走到正厅门口,打算跟前来参加冠礼的宾客们打个招呼。
不过他刚走出来,就被几个眼圈发红的老臣给围住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叫着:“王爷——”
“王爷,您真的醒了?”
“王爷,这么大的事儿,您……”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多话想问,咱们进去慢慢说。”
瑞亲王抬手挨个儿拍拍他们的肩膀,想了一下,最终打消了出去跟客人们见面的想法,毕竟人太多了,若是出个什么意外反倒不好。
“好好!”所有人都想知道瑞亲王到底是怎么醒的,以及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
各种疑问在大家的心里翻腾,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才好。
至于外面那些人,愿意说什么说什么吧,现在谁还有时间管他们。
于是来参加冠礼的普通宾客就眼睁睁看着瑞亲王走出来,跟几位老臣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带着他们一起朝里面走去。
看着瑞亲王正常走路的样子,下面众人心思各异,但是看向潼娘子的眼神却都越发炙热起来。
谁敢说自己或是家人一辈子不生病?尤其是家里有老人有孩子的,找一个好大夫有时候比结一门好亲事还要困难。
不过还不等他们围上来跟潼娘子搭话,厉子安就直接过来将人给带走了。
厉子安走到沈天舒身边,低声道:“母亲和子菡都在祖母那边,一起过去吧。”
“好!”沈天舒垂眸点头。
突然这样近距离地看到做大人模样的厉子安,她不知自己是害羞还是什么,突然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厉子安刚要再说什么,就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
他回头查看,发现死死盯着自己的人竟是沈仲磊。
“咳——”厉子安不得不悄悄跟沈天舒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稍稍提高声音道:“芳馥,太妃娘娘请潼娘子,你把人送过去。”
“是!”芳馥赶紧上前。
厉子安又压低声音对沈天舒道:“你爹瞪我呢,我先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你先去祖母那边,我一会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