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熏心:“浴室里面有浴袍,费佳穿那个可以的。小野不介意您光着出来,我本来……在这个房间里,是没给你准备衣服的。”
他语无伦次,越说越小声。
好吧,自己就是怂,怂得明明白白真情实切。
在费奥多尔加重音调,重复一遍:“木木野。”的下一秒。
他就跟炸毛的猫一样,警惕道:“我给你拿就是了,不许凶我!”
太没面子了,他丢人丢大发了。
等会儿一定要把他娇弱的养父亲得喘不过气来,自己好不容易攻气一次,结果不出半天就原形毕露了。
他真的很不开心。
费奥多尔伸出手时,还带出来一些潮湿温热的水汽,木木野一接触对方的手,就被那冰凉滑腻的触感惊得缩回了手。
倒是对方粗糙带茧的手指碰见的柔软的掌心时,微乎其微地顿了一下。
小废物没注意到那些细节,他很生气,在浴室门外不断强调:“父亲,我已经长大了。您应该重视我一下,我已经……可以接受爱意和尝试感情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要不是费奥多尔刻意放纵自己,对方根本不会留下来。
他是关不住一个大反派的,对方足智近妖的智慧和对人心的深控把握都不是他能敌得过的。
小废物遇上反派,只有奢求怜爱的份。
希望他的小打小闹还能让这人勉强看得过去,不会立马就抛弃他。
费奥多尔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
身上的湿气还没有褪去,刚洗过头的发还在往下滴水,几缕黑色湿漉漉地黏在他苍白的脸上。
木木野在他身边打转,对方刚一出来,他就赶紧去拿干燥的毛巾给这人擦头发。
动手将还在往下淌水的发尾一点一点绞干,少年还半蹲在地上,他仰着头,莫名就觉得这样的养父有种脆弱破碎的美感。
像是人人都可欺的小可怜,哪能知道在对方一副病美人的皮下,藏着多可怖的凶兽,他择人而噬。
木木野贼胆包天,他又凑上去亲费奥多尔了,每次做亲密的事时他不会叫父亲这类的尊称,会喊费佳这样亲密的、甜腻的爱称。
他这次吻的是唇角,像小狗一样黏黏糊糊地凑上来,哼哼唧唧地亲吻冰冷的鼻梁、脸颊。
在发现费奥多尔没拒绝的时候,他就更高兴了,眉毛一扬,“费佳,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你对我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
他渐渐说不下去了,对上那双包容温柔的葡萄红瞳,他觉得有些崩溃。
那是在看一个孩子的、宠溺的眼神,他们还是没有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应该说,费奥多尔刻意将木木野当成小孩子对待,所以他的任何行为都可以被接纳、宽恕。
木木野感觉自己血液在这一刻很冷,他牙齿差点没打颤,但他很快就想通了,这是对方故意的。
没关系,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养父喜欢自己。
他好像……真的是像对方说的那样,想要迫切地证实自己,让对方重视他一下也好。
木木野动作利落迅速、但很温柔地给费奥多尔擦干了头发上的水。
擦到半干的时候,他停下来了,贴了贴费奥多尔的嘴唇,“粥都冷啦,我再重新给父亲去盛一碗吧?”
眉目弯弯,眼眸里面没有丝毫阴翳,刚刚痛苦并没有影响到这孩子半分。
他还是干干净净、纯粹明媚。
费奥多尔心湖泛起圈圈涟漪,他当初应该是很喜欢这样的孩子,不然也不会在刀还没磨锋利时,就匆匆离开莫斯科去横滨。
他怕自己把这柄刀给折断了。
小废物很快就把新煮的一碗粥给端上来了,“刚刚的那碗倒了,我不会让养父喝冷掉的放了一会的粥。”
都是花的反派的钱,还能在反派面前装乖。
正如反派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