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笑话。
他懵了,睫毛上都沾上了些许湿意。
兴许是气氛太凝重了,鬼蜘蛛也舍不得把人吓坏了,他嬉皮笑脸地说:“生气了?要不让你咬回来,也拜托你给我做一个标记吧。”
可恶,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嬉笑的,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跟坐过山车一样。
实在是太过分了。
简直难以忍受,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木木野趁着对方不备,把他推开:“不要!”
被拒绝了鬼蜘蛛也不生气,脸上还挂着轻佻的笑容,“好啦,留在那儿是我不对。以后,会注意留在不外露的地方。”
木木野:“………”
糟了,遇上脸皮厚的对手了,高岭之花的人设完全斗不过。
…………
夜晚一片漆黑,月色很浅很淡,就连星空也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面纱。
鬼蜘蛛虽然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但为了勉强留下一点颜面,没有在晚上干出越界的事情。
——他甚至都愿意分床睡。
没错,只是分床而不是分房间,这可是他一生霸道强势行事的唯一让步了。
两床被子也是也从柜子里找出来,不厌其烦地在地板上铺好,甚至还担心这位贵族公子睡着不舒服,特地铺了三层绒毛床垫。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绝对不会干活,他抢回来也不是为了给自己干粗活伺候他的。
木木野当时就站在旁边看着,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
谁知道就是这样鬼蜘蛛也不介意,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床被子是我的,就算洗过了也有我的气息。唔,被你躺下之后就全是你的味道了,弄混了我们俩的气息聚会交融在一起了。”
暧昧模糊的低语充斥着男人的恶意与调侃,木木野的脸颊和耳朵一瞬间就粉透了。
小白兔就不是大灰狼的对手。
“唔……哈……”粗重的喘.息声自一旁的床铺响起。
浅眠的鬼蜘蛛一下就警醒,他睁开锐利的眼眸,直直地射向床上发出声音的那人。
在一片漆黑的夜晚里发出这样的声音是很旖旎暧昧的,并且木木野的嗓音还很悦耳,是那种不分年龄的清爽干净,声线稍微放软了,就是有一种燥人的诱惑。
但是他直觉不对劲,青年被他强迫着绑过来,怎么会在夜里刻意干出低级不理智的事。
男人暗道不好,掀开被子翻身窜过去,快得就像是一匹狼,眨眼就到了猎物面前。
他覆手一摸,脸色骤变——触手碰到的就是一片滚烫。
他刚抢来的美人不到半天就发烧了。
就好像是从大户人家的盆栽里挖出来一株玫瑰,偷偷移植到自己的土盆里,才一会儿娇嫩柔软的玫瑰就蔫搭了,还面临着随时会死亡的风险。
这个打击对向来神采飞扬、张狂恣意的野盗来说绝对非常沉重。
“必须找薬师来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会折腾半天的不眠之夜。
宅邸的睡卧里灯火通明,一把年纪、脸皮似枯树皮的老人差点没有闪着腰。
他一身白色内衽,明显是刚从被窝里让人给挖出来,他来时甚至是被提着走的。
小老头刚一站稳,还在缓神时,就被虎视眈眈的目光给盯着,要他给床上躺着的人看病。
男人敛着眸,英挺的眉毛斜飞至鬓中,穿着野盗们统一的紫色内衽,阴恻恻道:“我说,您一定会让他好起来,对吧?”
老头儿是野盗们抢过来的薬师,专门治疗伤痛的,少有人不给他薄面。
但是,在野盗窝里做事就是要面临有人不讲理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