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向前行驶，一路上烟火气逐渐增多，端木蓉转头就将小院的记忆抛之脑后，愉悦地吃起了小吃，盖聂抱剑坐在不远处，冥思修行。
岳恒突然出声，打断端木蓉吭哧吭哧的咀嚼声。
“你留给云雨什么东西。”
“你看见了啊。”
端木蓉喝下水果茶，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一个小礼物罢了。”
她不想多说，岳恒却不放过，幽黑深邃的双瞳始终不离她的面上，过了好一阵，端木蓉败下阵来，勾起马车窗帘一角，无所谓道：“忘忧诀。”
“忘忧决？！”
“小点声。”端木蓉警惕地看了一眼乐锦，见她仍处在入定状态，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知道害怕。”岳恒冷哼了一声，抱胸挑眉，“范围多大？”
端木蓉不吱声，低着头不停剥瓜子。
岳恒脸上笑意渐歇，“云家？”
“柳巷？”
“你不会把一条街都包进去了吧！”
端木蓉怯生生抬眼，岳恒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讨好地将一盘瓜子仁双手奉到岳恒面前，“也不多，就从家里到县衙的距离。”
“咔嚓——”
端木蓉面前的桌子瞬间牺牲。
她条件反射一哆嗦，战战兢兢缩在角落里，“你......你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这还怎么说！
岳恒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怒火中烧过，忘情诀涉及到因果循环，一旦运作，所需能量巨大，范围越大，牵扯的凡人越多，就连乐瑶鼎盛时期都不敢囊括这么多人，为了保护这些凡人，她连命都不要了吗！
“所以乐锦出门吃东西是你撺掇的？”
“不能说是撺......好吧，是我。”
岳恒的眼睛已经能够杀人了，车顶不停震动，要不是提前布置好结界，恐怕此时已经碎尸当场了。
“我借着出门买东西的理由，带乐锦一路走到县衙门口，在沿路树木和摊位上都留下了秘钥，连成一个灵气线路，启动后便能将有关于我们的记忆全部清除。”
“真是好谋算啊！能够悄无声息逃过我和乐锦的视线，能力见长啊！”
“还行还行，阿锦教的好。”
“没有在夸你！盖聂！”
“你干嘛啊！”
端木蓉急忙捂住岳恒的嘴，见盖聂依旧在识海演练剑术，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都走到一半了，你不会是想要回去吧。”
岳恒眉间带着杀气，端木蓉讪讪松了手，双手奉上一壶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陛下，咱们马上就要走到边境了，就算盖大哥此时回去也于事无补，我跟云雨说过，一盏茶之后便将荷包打开，事已至此，您就别放在心上了吧。”
岳恒怒极反笑，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一盏茶之后车队恰好驶过县衙门口，这是将所有事情全都算的分毫不差啊！
端木蓉说的对，事已至此已经无力挽回，岳恒没好气搭在端木蓉手腕上，冷着脸发话：“代价是什么。”
“千年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