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过来。”
周夫人送走客人,回头便冷了脸,目光像钉子一样直直钉在新竹身上,带着压抑的火气回到大厅。
周员外和周远早就阴着脸坐在厅中,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雷声,顷刻间大雨瓢泼而下。
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些人看好戏的表情,周员外心中火气压抑不住的涌了上来,他三步并作两步,一巴掌甩在新竹脸上。
“孽畜,居然敢骗我,知不知道你让我丢了多大的人!”
新竹白皙的脸上立时浮现了拇指厚的巴掌印,嘴角渗出血迹。
“呵。”
一声冷笑从喉咙中挤出,女子发髻歪到一旁,缓慢抬起头,神情狰狞,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索命的厉鬼。
“.......你.......”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后脑勺,周员外失神愣在原地,与此同时,周府所有大门轰然关闭,一声凄厉的求救声直达云霄。
岳恒正在屋内收拾行李,乐锦突然急匆匆跑进来,“出事了,新竹可能出事了。”
她摊开手,手心处摆着碎成砂砾状的镜片。
“刚才侍女进去收拾屋子,结果发现屋内镜子凭空消失不见,只找到了些许碎片,我怀疑是新竹将它打碎带走了。”
做什么事情需要整整一面镜子?
想到周家夫妻和新竹的诡异之处,岳恒心里一咯噔,大手抓起外袍,“马上去周府!”
外面大雨滂沱,岳恒与乐锦身上法阵自动开启,赶到周府时,身上仍旧不沾雨点。
“怎么这么安静。”
府内外还挂着红色的灯笼,隐约可以看到之前的热闹繁华,可不论大门口还是侧门,竟然都紧紧关闭,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一缕血腥气飘进岳恒鼻中,他暗道不好,一跃而起跳入门内。
刚落地,厚重的血腥味再也掩盖不住,雨水混杂着暗红色的血液,从大厅处一直流到大门口,一个浑身染满血迹的女子缓慢回头,“啊,你们来了。”
“新竹,你在做什么。”
岳恒拧起眉头,周家是个大户,少说有两三百口人,看这出血量,她竟然将人全都杀了?!
“咣当。”
一米多长的镜片触及地面,碎了一地。
新竹拭去沾在眼角的血迹,可却因为双手沾满鲜血,越擦越红,索性不再管,“陛下放心,我从不滥杀无辜,这些都是我至亲之人的血啊。”
她咯咯笑出声:“木先生当真是医者仁心,价值千金的救命良方就这样说给就给。”
岳恒了然,她恐怕是一边给周家人治疗,一边折磨,血液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多次再造,对身体而言具有不可挽回的损害。
“啊!”
“爹!娘!哥哥!”
周静不敢置信,双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紧紧握住发簪,咬牙冲向新竹:“你这疯子!我杀了你!”
“轰——”
新竹这一脚直接踹在她的心口处,瞬间便昏死过去。
“呃.......呃.......”
周员外只剩下一颗脑袋完好,脖子以下皮肉被尽数剐下,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新竹。
“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隐瞒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便是。”
新竹像是卸掉了身上的重担,踩着一地血肉坐到侧位上,示意岳恒坐在上首。
即便是如今这般情况,她也始终记得尊敬岳恒。
待两人落坐,新竹自嘲一笑:“陛下应该也猜到了,我与您所说句句属实,只稍有隐瞒。”
“当夜我的确是被修武者掳走,之所以没有呼喊不是受到法宝袭击,只不过是吃了过量的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