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温眙拿了桌上的糕点给她吃。
温茹偏头瞧了瞧躺在床上迷糊着的温琈,“小叔叔还好吗?”
“他呀,已经没事了。”
“哦,那就好,”说完将怀里揣着的小瓷瓶拿出来,“这是我爹爹托我给小叔叔的药,他不好意思过来,所以由我代劳了。”
“大哥一直都挺好的,”温眙并没有怪大哥不帮小弟,她知道他的能力有限,而且还娶了个高门显贵大户的女儿,她自然知道大哥的处境有多难。
“小姑姑,我爹爹说了,以后他不会再撇下兄弟不管了,他要学二子乘舟的故事,互相扶持,互相帮忙,”温玹并没有要她带话给他们,只是温茹自己这么做了。
谢家此时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因为人失踪了已超过了一日,他们自然有理由寻求官府的帮忙。而温琈和他的兄弟自然成了头号嫌疑人,衙役赶来了温家,说要将温琈带走。
温家虽然没有权势,但却是平阳郡最有钱的商户,他们多拿点钱出来打点一二,说温琈已经被他们家法处置,软禁在家里,衙役也不能强行带走,毕竟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显示温琈是有罪的。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谢温两家的关系也处置冰点,就连温玹的妻子谢莞也将女儿带去了娘家,一去不回了,温玹几次三番上门见女儿却都被回绝,说是谢家大郎不知所踪,家里的老人没人照顾,只能让谢莞代为尽孝了。
温玹一直见不到女儿,在家里喝着闷酒,却无人理解他的苦楚,温言又派人来叫他去谢家赔罪,不要叫事态越发恶劣下去。
温琈在床上躺了两日便可以下地了,在温眙口中得知温玹对自己的情谊,便想来亲自感谢哥哥,却看到哥哥喝的酩酊大醉,两颊驼红,不知今夕何夕。
温琈夺过他正要举起的酒碗,恨铁不成钢的道,“平日里你们都说我纨绔,说我不思进取,可如今大哥又是在做什么?他们谢家也不过就是世袭的门第,如今都多少代了,早就落魄了,还自视清高,目中无人。哥哥有什么好怕他们的?若是与嫂子过不下去了,一纸休书与她一拍两散,哪里受他们的窝囊气?而你的女儿姓温,是我们家的人,他们没理由拘着人不放。”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温玹苦笑,“莫要再胡闹了,若是没了他们的姻亲关系,拓宽我们的人脉,你以为家族的生意这么好做吗?”
“不是还有我吗?这谢家再厉害,也抵不过琅琊王氏,我若是娶得了王氏女,那谢家人还不得巴巴的上赶着巴结咱们。”
温玹嗤笑一声,“如果是温野说这话我倒是能信,你连四君子的名头都没有,又凭什么娶得人家姑娘?凭你那流连花丛的名声吗?那王氏女眼高于顶,恐怕比你嫂子还难对付,莫要在信口雌黄了。”
“哥哥,你说过的,二子乘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我们携手,温家在大房的手中一定可以一飞冲天,二房的可比不上咱们,温野虽有名气,但身体孱弱,他也没有个能帮衬的亲兄弟,这是我们的优势啊。”
温玹讶异的打量了他好几眼,“没想到挨了一顿鞭子,倒是长大了不少。”
“大哥,我这个人虽然怂了一点,仗势欺人了一点,但脑子还是在的,等我娶回了王姑娘,你就等着接回女儿吧。”
此时,幽竹草堂里空无一人,除了屋外偶尔有的风铃之声,只有淡淡的药草和茶香味,温野和妹妹早已出发前往边关,因为正是桃花盛开的好季节,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美丽的风景。
清明前后雨纷纷,无奈只好到附近的寺庙避雨,温野撑着伞为自己的妹妹遮雨,看着已经湿掉的裙摆,温柔便前去僧人为她准备的房间,温野并不在乎这些,独留在廊檐下看雨打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