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睨了他一眼,“你胆子肥了呀,不要以为与我之间有了秘密,就可以跟我乱开玩笑。”
小厮忙摆手,“俺哪敢呀,哪敢呀?”
“我去书房看书了,我可不想输了与你家公子的赌约,对了,若是他醒了,记得给他喝醒酒汤,”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花蕊转身离开。
书房里,花蕊挑灯夜读,温野半夜醒来口渴,不想惊动小厮,便自己下了床去找水喝,却发现自己的书房灯还亮着。
他缓缓地踱步到书房的门口,就见那一片烛火的照射之下有一位安静闲适的倩影,她垂着眉眼,丝毫没有察觉夜已过半,专心致志的学习着。
温野其实一直没把赌约放在心上,他并不认为一个女子能在五天之内能够将这里的书读遍,甚至可以引经据典,参透了悟。可是如今他发现自己错了,她并不仅仅只是把它当成了赌约,更是用心的在做一件事。甚至他发现他对这种专注着了迷,竟然傻傻的忘记了自己要找水喝,而是站在门外久久的望着她。
经过香山宴会之后,方老先生时常来找他叙话,有时与他一起斗棋,有时和他一起品茶,甚至在第三日的时候发出了邀请,邀他前去参加王老太爷的寿宴,这对于他们普通商户来说可是极大的荣宠,是连温琈都求不来的荣誉呢。
为了感谢方老先生的邀请,第四日的时候温野又上门拜访,他没有带上花蕊,而是让她好好在家温书,以备明天的考核之期。
方老先生自然是一早得到了消息,他将宴席摆在了花厅,这样的重视让他的得意门生齐璧也红了眼,“先生如此的礼贤下士,莫不是真的将他当成了你的接班人。老师是不是对学生失望了?”
“非也,非也。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你也将会是继承我衣钵之人,但他却不同,也许他以后会成为你仕途的助力,成为你的贵人。我是在为你铺路啊。”
齐璧半信半疑,“他一个病秧子,我才不相信他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万事不能只看表面,从他能将家族发展至今,就说明他绝非普通之人。况且这些日子以来,我与他相处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在隐藏自己的实力,懂得藏拙的人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方老先生语重心长地对学生说,毕竟他马上将要归隐,不问世事,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自己走。
“学生受教了,”齐璧遇到老先生不会故意诓他,便安静的站在他身侧,等着温野的到来。
帘幕吹动间,花厅对面的小楼上立着一位女子,她翘首以盼,眉目间尽是焦急之色。小丫鬟急急的跑上楼来,对着面前的女子一礼,道,“小姐,温公子来了。”
听到小丫鬟这么说,女子的脸上收起了焦急的神情,耳尖微微泛红,说道,“知道了。”
她转动着腕间的玉镯,像是在对待温柔的情人。时隔多日不见,她相思入骨,人比黄花瘦,她知道自己已经动了情,每日午夜梦回间,总是恍惚间看到一位卓然如玉的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向她走来,面容不大真切,却让她怦然心动,慰藉她孤独的灵魂。
对面花厅里,温野向方老先生行过礼后坐下,随时感谢他将请柬送给了他,随后聊起了方老先生隐居之后的想法。
“这么些年我在外漂泊,家中尚有人殷切的期盼我回去呢,我不能再让他们等下去了,也该好好享受田园生活了,”方老先生一片悠然,恨不得立刻打起包袱回到家乡。
正谈话间,对面的小楼上传来了阵阵丝竹之声。三人侧耳仔细去听,就听见一位女子倾诉衷肠,弹琴写意。
“有一君子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