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不让温柔嫁呀,只是这个时机不对,”温言声音小了些,知道自己刚才态度过激,有些过分了,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女抱不平罢了。
可温眙和温琈的死又怪不到温柔身上,真正伤害他儿女的人,他却无力报复,又怎么能阻止他人的幸福呢?
“他们也只是先订下亲事,”温玹开口,“最近家里丧事连连,有一门喜事冲冲也是好的。”
温言见长辈和小辈都发话了,他也不能说些什么,便默认了这件事情。
温玹回去的路上路过竹苑,这里曾是妹妹温眙住过的地方,此时人去楼空,只有一些丫鬟婆子还照常的打扫着房屋。
温玹不想停下脚步,最后一次进这院子看到的竟是那样可怕的一幕,这几年都是温眙在执掌中馈,有多辛苦多操劳,他也是看在眼中,如今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吃不消,看来是时候得娶一门妻室了。
一阵抽噎声在耳畔响起,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是一个儿童所传出来的,女声稚嫩,府里最小的女娃,除了温茹还能有谁呢?
他只好停下步伐,绕道去了竹苑。循着声音找过去,在假山石的后面看到了小小的一团,她背对着温玹蹲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颤着抖。
温玹有些心疼,当时第一个看到温眙上吊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这在她幼小的心灵上肯定产生了不小的阴影吧。这些天他忙着处理府中事务,忽略了女儿的感受,没有给予她很好的安慰,让她宁愿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也不愿来他怀中诉苦。
“茹儿,”温玹怕惊吓了她,只是在她身后轻轻的喊着,声音轻柔的如同羽毛一般拂过,像是春天里的一股清风。
小女孩还是受了惊吓,扑通一声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看到是自己的父亲,又红了眼睛,原本兔子一样的眼睛又变得湿润,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原本克制哽咽的抽噎在看到了可以依靠的亲人面前终于发泄了出来。
温玹心疼的把她抱起来,看到地上堆起来的一个像坟墓的土堆时,眼神眯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呀?夫子没有来教你上课吗?”原本这个时辰应该是夫子教授课业的时间,莫非是温茹偷偷跑出来的。
“夫子看我伤心,所以就请了我几天的假,”温茹软声软语又带着鼻音说道。
她指了指地上的土堆,“我问夫子,为什么人死后要埋在土里?夫子说,那是供他们长久安眠的地方,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人打搅他们了。所以我把小姑姑送我的生日礼物给埋起来了,以后它会在地下陪着小姑姑的。”
温玹看着被埋起来的小动物露出的一撮灰毛,这是温眙送给女儿的一个小动物,记得当时女儿喜欢的不得了,常常把小兔子带在身边睡觉,后来她的小床上都是一股兔骚味儿,最后不得已才关在笼子里,不让它出来,如今就连小兔子也没有活下来。这世间所有的生灵包括人类,生命都是如此的脆弱。
“既然茹儿已经把它葬了,就不要伤心了,好不好?”温玹轻哄道。
“我不是伤心她们死了,我是伤心我再也看不到她们了,再也没有人陪我玩儿了,”温茹虽然是很小的年纪,但却很是早熟,可能因为早早的缺乏了母爱,所以她的心智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而敏感,这也是温玹最对不起她的地方,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给她找一个后娘的原因。
温柔一大早就知道李寒之今天早上会过来,所以在李寒之下过聘礼的时候,她还是悄悄的跟了上去,挡住了准备要离开的李寒之。
经过了落水事件,两人再次见面都有些面红耳赤,气氛着实微妙。
“寒之哥哥,其实你不想娶我,对吗?”温柔还是问出了心底最想得到的答案,她虽然很想嫁给李寒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