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此行无果,回去的路上竟然鬼使神差地绕了路,路过了冷宫那边。
说是路过其实有些牵强,毕竟冷宫那条路并没有人经常走,甚至到了晚上,人人都避之不及。然而司徒云只在大门口徘徊了几步,看着匾额上那冷宫两个字在黑漆漆的夜里散发出森然的冷光,如果不是有灯笼罩着,恐怕也看不清楚上面的蜘蛛网和灰尘。
李公公提着灯笼在身后照着,他知道这里头住着的娘娘是谁,也知道这位娘娘是被谁关进去的,但此时此刻一向聪明,自诩懂得帝王心的他也摸不准皇上的意思。
“皇上,这里阴森鬼魅,寒气颇深,更深露重的不如还是先回宫吧,”说实话,就连李公公心里都有一丝害怕。要知道他在宫里生活的久了,从小跟在皇上的身边,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识过,然而他对冷宫唯一的印象就是先皇的妃子曾经在这里自缢身亡,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传出冷宫闹鬼的传说。
“听说陆品柔之前病了一段时间,她好些了吗?”司徒云自从废除了她的宫位,自然不能再称之为柔妃了,只是手指尖无意触碰到了袖口中那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花簪,心下有些异动,想进去瞧一瞧。
李公公身边有很多的消息网,这点小事虽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听到手下人提过那么一嘴,便说道,“听说陆姑娘自从进入冷宫以后便高热不退,时常呓语,医官虽不能时时过来,但也派了小药童每日来送一些药。”
“是嘛,”司徒云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按道理来说,陆品柔将花无双唤醒应该对自己并无伤害,像她那么攻于心计的女子,怎么可能不为自己谋求后路,然而她如今的下场却是像从前卧病不起的花无双,两个人的角色对调,境遇也不再相同。
“你在门口看着,灯笼给我,我自己先进去看看。”
李公公本想陪着皇上一同进去,可奈何司徒云却伸手拿过了自己的灯笼,左手轻轻一推,门也没有落锁,便自然的开了一条缝。
李公公看着心惊,想着若是一刻钟之后皇上没有出来,那便立即派人去寻找,自己现在还是在门口先做个站岗的吧。
司徒云看着门上的匾额,便知道这里一定是荒凉一片,没什么景致可言,然而在他灯笼的明灭投射下,他惊慌的发现这里与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样,如果范棣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吃一惊,毕竟才过了没有几天,那棵枯败的梧桐便好像充满了生机,叶子变得茂盛而健硕,虽然在灯影的照耀下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但是能看出来它的繁荣。
除此之外,在梧桐的周围长出了一大片的野草和野花,虽然没有昔日花如殿院子中的盛景,甚至这些花草都不值得一提,但在冷宫这样的土地上,没有阳光,没有雨露,甚至没有良好的沃土,它们能开得这样美丽而茂盛,这是不可思议的奇观。
司徒云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也想起了花如殿如今院中的场景,如果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那么就不是巧合了。
司徒云心怦怦地跳着,他感觉到那扇门之后会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就像他走入的那场梦境,那么的似曾相识。
进入屋中的时候,他更加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甚至抬起头的时候,透过屋顶的窟窿还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弯月如一把弯刀,白闪闪的像一把刀子,好像随时都能冲他心口刺去。而他也顾不得这些,只看着床上面如灰色的女子,容貌确实是陆品柔的,可是在看到她手上蜷曲的手指时,心中一动。
如果你在乎一个人,就会关注她的一切,甚至她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能入了你的眼。在梦中的时刻,司徒云虽与她相处的时间甚短,但对她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的还要清楚。
在那天,花蕊去参加比武招亲,司徒云上台想抢婚,问她愿不愿意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