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放在兰心斋,万绿阴中,小亭避暑,蝉声燥燥,花气醉人。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演的不再是哑剧,看过一次觉得新鲜,再看便觉得没意思了,花蕊还是希望戏剧能够唱出来,声音悠扬,这种人还可以说说话,不必一直盯着看。
花蕊和众男子的桌面上都摆着瓜果,茶中着料,碗中着果,譬如玉貌加脂,花蕊特意将范梦梨的位置放在身侧,以示他不同寻常的地位。
墨野见状,心中愤愤,狠狠的戳了一筷子黄桃,放在嘴中咀嚼,而且没有往日的半分甜蜜,到嘴的都是苦涩之味。
楼前的大片梧桐叶遮去了大半的炎热,避免午日太阳的照射,花蕊特意选在了下半晚的时候。
台上的人唱着人生的戏,台下的人何尝不是在戏中,酒浇清苦月,时野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范梦梨想着自己初来贵宝地,承蒙大家的照顾,于是下榻为他们一一斟酒,与他们共饮。
时野跟他喝过一次酒,两人关系更为亲厚,故而没有为难的豪快畅饮。到了季野面前,虽然没有跟他有过多的交流,但季野见人就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也很好相处,而季野在得知他是花蕊的夫主之后,也希望他们能够琴瑟和鸣,与他碰杯之后也一饮而下。
来到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秦野面前,他们在书画方面志同道合,在他生病的时候,秦野也来看望过他,所以虽然没有深交,但也可以算得上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无需言语,秦野也会主动饮下这杯酒。
墨野看着他举杯过来,却不想放过这个刁难他的机会,“听说范公子才华横溢,诗慰寂寥花,想当初范公子身无分文的时候,也能五步之内作出一首诗来,今日何不在大家面前让我们开开眼界?”
听他说起此事,花蕊自然想到范梦梨之前用诗来反讽他们见钱眼开,她倒也起了一些开玩笑的心思,没有开口阻止,想看看这位范公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范公子想到日后大家肯定要相处好久的,何必大动干戈,让彼此见面的时候尴尬,“山以虚而受,之前是范某做的不对,而且我的才华怎么能比得上秦野公子呢?”
秦野知道这是他的谦词,有意想帮他,“墨野你也莫要扫兴啊,大好词曲在前,谈什么诗词歌赋。”
花蕊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出场了,“墨野,受了这杯酒,以后就是朋友了。”
既然妻主都发话了,墨野哪敢不从,只是一个气不顺,呛到了咽管,不停的咳嗽起来。
范梦梨好心的拍帮他拍了拍后背,在他耳边低语,“若是你真对我所做之诗感兴趣,日后可来寻我,我必与你好好讨教一番。”
墨野被他气的脸色通红,他一个只会画画的人,对其他事物可是一窍不通啊,他可不相信这个范公子会不知道。
夕阳篱落,一个家丁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附在花蕊的耳边低声轻语,范梦梨便见到花蕊一直淡淡的笑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本来还想着最后给她敬一杯酒的,可谁知花蕊已经起身,向众人告别,然后大踏步的离开。
这样匆匆的姿态范梦梨之前从没见到过,他一直以为花蕊是那种即使身处刀山火海,她也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之人,想来此事非常的严重。
范梦梨本以为,他们的妻主离开以后,这些夫侍会露出不安的神色,然而他们只是怔愣了一瞬,便又恢复了自然的状态,好像之前也有过同样的情况。
范梦梨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不知道女君是前往何处啊?”
“放心吧,看妻主去往的方向应该是去容园了,那是锦园的禁地,”说完此话,季野便不再开口了,好像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
范梦梨看时野已经醉倒在桌面,本想询问秦野的,他却淡定的说道,“日后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