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等给你端了醒酒汤来,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今日戏台子上的娇歌艳曲,你觉得如何?”
范梦梨定定的看着他,“你喝醉了,连唱的是什么戏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说是娇歌艳曲呢?”
“这当然是我家里人说的,他们说戏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销魂之音,混乱耳根。”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范梦梨反问他。
时野唇瓣红艳如朱果,说出来的话竟有一丝软糯之意,是喝醉酒之后难得的脆弱。
“以前我鲜衣怒马,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家人都说我是一匹烈马,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那时候,我结交了一些江湖儿郎,我与他们经常去一些酒楼茶馆,虽然对看戏不感兴趣,但吃酒打闹是我的爱好,就在那日我看到了一个烈性女子。她是一个戏班的台柱子,有许多男人想让她陪他一晚她都不肯,她说此生将自己献给了自己的事业,除非她再也唱不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时野手背掩盖在了眼睛上,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湿意。
“那后来呢?”范梦梨听得入了神。
“后来?”时野怔住,好像想了许久,“后来她被毒哑了,被许多人欺负。她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的凤凰变成了任人摆布的野鸡。”
他说的很含蓄,也说的很短,可范梦梨还是听出了他的落魄和伤心。
“你特意提到她,是因为你喜欢过她?”范梦梨没有含沙射影的问,而是很直接的戳穿。
时野冷笑一声,“你说错了,如果我喜欢她,又怎么会变成杀死她的刽子手?”
范梦梨大吃一惊,他不认为时野是一个残暴的人,尽管有时候他做事很冲动。
“是你毒哑她的,为什么?”
时野却不再说话了,他已经睡去了,然而嘴角的弧度却是下拉着的,明显的就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范梦梨认识他的这些时日,他的手边永远不离的就是酒杯,仿佛离了酒就活不了似的。
范梦梨帮他掖好了被角转身离开,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那么他自己的故事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