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会叫你前来,这里是有家丁服侍的。”
范梦梨只觉得心口不妙,问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小厮。
阿尔不敢有所隐瞒,“之前派公子来给这女财主相亲——”
“你应该叫女君,不应该直呼她为女财主,”范梦梨打断了他的话,他发现,任何关于花蕊不好的言辞他都不想听到。
“哦哦,”阿尔慌忙的改了口,“家主说了让你留下来与她相处只是缓兵之计,当初你是极不情愿的她也知道,只是为了得到聘礼苍凝珠。可如今公子姐姐的病已经被郡主治好,郡主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让你成为她的夫婿,所以你和女君的婚事应该作废了。”
范梦梨脸色苍白,他就知道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叫了他的小厮来,为了他的好姐姐,他被当做货物一样的任意买卖,他已经认过一次命,难道还要再任由他的母亲摆布吗?
“我不想回去,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已经答应嫁给女君做夫主,一男不侍二女,除非母亲是想要儿子的命。”
阿尔看着公子倔强的神情,当初他们来花溪城与这女财主相看的时候,公子却不是如此,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如今他却好像多了一层盔甲,有了想要捍卫的东西。
“家主派我来只是为了提前告诉你,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接你回去了。”
范梦梨的脸色现在和外面盛开的梨花一样的白,那不是皮肤的颜色,而是苍凉的悲哀。
其实母亲也是一个好商人,她把儿子等价待估,相比之下郡主的地位可比财主要高得多,是个有头脑的人都会知道如何选择。
可范梦梨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他不想任人摆布,即使是自己的亲人,更何况他心中已经有了一道抹不去的身影。
沁园春的小廊下,站着一个身段曼妙的戏子,他虽然还不是戏班子里的台柱子,但他的野心可不是待在戏班子一辈子,他只想找到一个靠山,然后将自己嫁出去,从此走上飞黄腾达的人生。
“春,你在发什么呆呢?”夏看他在廊下站得太久了,不知道神游太虚到了哪里。
戏班子里的人早已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都只有一个代号而已。春当然羡慕那些有自己名字的人,他看着夏说,“你看到树上那只鸟了吗?”
夏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有只鸟在树头上欢快的叫着,“不是挺好的吗?”
“它之所以能生活的这么安逸,就是因为待在了锦园。出了这个环境,它可能被猎人所杀,可能被关在笼子里,也可能成为别人的禁脔。”
“可是外面的世界更广阔啊。”
“越大的地方越危险,越小的地方越安全,我想永远的生活在锦园,也不想四处漂泊。”
“春,做人不能太贪心。”
“夏,帮帮我吧。”
接下来几天里,春和夏与送饭的家丁混得很熟悉,也因此打探到了锦园许多的可靠消息。而春关注的焦点则是这里的女主人经常出入的是一个叫容园的地方,他趁着早上练嗓子的时候,出门寻找路线,幸运的是在某一天早上看到女主人从容园的大门走了出来,悄悄记下了方向和位置,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夏,谢谢你,等某一天我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
“春,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们只是地位低下的戏子,哪里高攀得上这里的主人呢?”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不敢不代表我不行,你且等着看好了。”
花蕊为了处理事情方便,大多数时间都住在书房的内阁之中,有时候为了方便照顾妹妹,也会住在容园的东厢房,近日妹妹身体大好,她便又回了书房去住。
西厢房里暖炉烧得很旺,虽然春天的风没有那么寒冷,但花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