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就这样静静的听他说着这些伤人之言。
“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只差正式婚礼了呢。”
“难道女君没有听说过,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吗?没有三媒六聘就是无媒苟合,所以当然不算,这点我母亲最是清楚了。”
话头突然转向了范雨,范雨严肃的说道,“花女君也莫再提及此事,这有损我儿的清誉。”
“看来范公子是当真要与我撇清关系了?”花蕊心有些冷,范梦梨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每当她以为自己靠得很近时,他却又忽然转身离你很远。
“我的心已经不在你这处了,很是抱歉,就当我是个薄情之人吧。”
花蕊却突然拉过他的手,将那手腕上的红绳清清楚楚的显露在人前,“若是你说的和你做的真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你还戴着我送你的东西?”
这是很好的证据,也是花蕊还能留在这儿听他说这些话的原因。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要当面交还,”范梦梨解下了这么久以来从未离身的东西,心里的一处突然空了。
花蕊垂眸,淡淡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她的真心,他还了回来,她好像也确实没有理由让自己留下了,“我的心意你一直都很清楚,也从来没有把我们之间的一切当做交易。只是你要清楚,我的真心你一旦不要了,我不会再给你了。”
范梦梨突然觉得那只举着的手有些沉重,却也明白收不回去了。
无数个难熬的夜晚,范梦梨看着那颗红豆只会觉得甜蜜,它变成了自己相思的催化剂,就好像在砒霜外头裹上了一层蜜糖。
如今外面的糖衣他吃掉了,剩下的剧毒他只能独自承受。
“破镜难圆,望女君日后一切安好。”
最后的时刻,两人的目光都错开了,其实他们骨子里都是很骄傲的人,即使心中有痛,也会不在面上显露分毫。
花蕊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那条镶着红玉的绳子。她每走一步就会数一下,想着自己到门口的时候会是多少步呢?多少步让他们彼此渐行渐远,拐入下一个路口再也不见。
到了九十九步的时候,花蕊停了下来,春风拂过面庞,带来一阵清香,她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了其中一片花瓣,那是一片梨花,柔软的白像那人月白色的袍子。
花蕊突然明白过来,梨还有一个谐音就是离,是结束,是分别。无论她怎样靠近范梦梨,只要范梦梨不愿迈出那一步,那她是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他的身边的。
花蕊不知道的是,在离她不远的拐角处,范梦梨看着她的背影等待她不期然的回头,想着如果她能再回头看他一眼,那他就可以抛下一切,奋不顾身的奔到她的身边。
然而没有如果,范雨来到范梦梨的身后,似嘲似讽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果真是我的儿子。”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不会再说。此生和她无缘,但你们也别妄想,我会成为你们的笼中雀。”
到了夜晚的时候,范梦梨的房间灯还亮着,看着桌子上已经送来的婚服,他却一点没有试穿的打算。
他本以为这个夜晚会在灯火通明中孤独的度过,没想到却来了意外之客。
范语嫣对这个弟弟本不上心的,但是孟浪让她过来看看,好歹也是姐弟一场,弟弟出嫁,姐姐总要来说上两句的。
“其实我跟你也说不上话,为了解决你那个烂摊子,母亲给了花女君十万两,只可惜原封不动的都退了回来。也对,那个女财主可能穷得只剩下钱了。”
范梦梨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财主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女君说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存在交易的地方,拿钱给她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