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前半部分与寻常的贵族晚宴相差不大，喝酒、吃肉、听听音乐诸如此类的，真正有意思的、也是在场大家最为期待的还是后半部分的分蛋糕环节。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跟着坎贝尔出生入死、刀口舔血为的个啥？还不就是图好处不是吗？
酒过三巡后，随着坎贝尔的一声令下，赏赐品就在男人们的口哨声与鼓噪声中被拉到了提前用木架子搭建好的一个舞台上。
走上舞台的坎贝尔一脚将箱子踢翻，清脆的哗啦啦声中，金币像是水一样从里面流淌出来铺满了整个舞台，在烛台火光的照耀下散射出金灿灿的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
坎贝尔高喊：“金币！”
“金币！”
“金币！”
“金币！”
男人们拍桌子的拍桌子、敲板凳的敲板凳。
接着，又是一大群足有上百个女人被领入了会场，她们清一色的年轻貌美、环肥燕瘦，更令人血脉喷张的是身上全是一丝不挂，只在脖颈上拴着一条麻绳，像是牲畜一般被人牵着拉上了那铺满金币的舞台。
坎贝尔高喊：“女人！”
“女人！”
“女人！”
“女人！”
男人们吹起了口哨，拍桌子的声音更加剧烈了。
最后，又熙熙攘攘的走进来数十人，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他们身上穿着精致的礼服，衣冠楚楚看起来与在场的贵族别无二致，入门后便被安排坐到了靠近舞台周围的桌子。
坎贝尔高喊：“和平！”
“和平！”
“和平！”
“和平！”
男人们拍打桌子的表情更加狂热了。
坐在希斯身旁的马格拉讽刺的道：“嘴里喊的是和平，心里想的却是权力。”
随着巴姆克的兵败身死以及他队伍的全军覆没，整个高平地也就再没有了争雄的资本，事后没多久巴姆克的堂弟就带着两大箱金币与上百个女人前来白河谷要塞向坎贝尔献上忠诚。
一同前来的还有高平地的残存贵族势力，也就是那些被高喊和平的几十人，他们将与坎贝尔签署各式各样的条约、亦或者干脆直接与坎贝尔的部下组成新的家庭。
金币、女人、权力，这就是今天的封赏。
马格拉继续道：“当初与麦维加人战斗最凶狠的是他们，从海盗身上学到恶习最多的也是他们，大家都以为是赶走了麦维加人，其实他们老早就已经跟根深蒂固。”
屠龙者终成恶龙？
希斯看着那边，尽管混迹在布列塔尼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这样的场面对于现代人三观的他来说冲击仍然还是蛮大的，而且是因为他的缘故，这些女人才会被牵到这里像牲畜一样站到舞台上，这不免让他心里多出了几分负罪感。
不过仔细想想，他真的需要为此而负责吗？
即便没有他这场战争仍然会有一个胜利者，失败的一方付出家财、妻女、子民，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事，不是巴姆克就是坎贝尔，这是有他没他都无法去改变的。
说到底这里就是一个人权思维底下的落后野蛮之地，要想改变它单单凭他是不够的，那需要一个掌握着先进文明的强大势力，拥有着一套自己的成熟的社会体系——
树海之辉。
树海之辉当然不是什么瓦达西里的乌托邦，但是与命如草芥的这里相较还算是一种进步了，帮助树海之辉披荆斩棘拿下这里的统治权一扫恶习，那么自己变相也算是兼济天下咯？
如此安慰着自己，希斯心中莫名涌起的那点负罪感很快消退了下去。
“慈不掌兵，既然选择了杀戮，就没什么可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