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听到二田瑛斗的回复,郑桐还以为自己的忠心表得不够多。
他眼睛“咕噜”一转,又换上了更谄媚的神情:“太君,区区土八路微不足道,充其量是放上三枪就吹冲锋号的土包子罢了。一旦追上他们,凭借着咱们的火力,要将其拿下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二田瑛斗一直忍受着郑桐的喋喋不休,直到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了。
“八嘎!”
郑桐顿时面无血色,不敢再继续说话。
二田怒吼道:“你不过是一个投降过来的败类罢了,有什么资格讲自己原部队的坏话?他们好歹还是像真正的军人一样一直在战斗,而你们充其量是皇军养的几条会叫的狗!”
“另外,小林少佐和我的炮兵都是死于你口中的土八路那神乎其神的枪法和炮术,如果他们是响三枪就冲锋,那为什么直到现在皇军也没有和他们正面交手?他们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攻击我们的炮楼!”
郑桐站在二田面前完完整整地承受了这一段怒火,但他的面部表情显示,他此刻是一脸迷茫。
因为二田刚才气急之下完全是用日语讲的这段话,郑桐压根儿就没听懂。
看到面前这个滞纳连长的表情,二田瑛斗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让身边的翻译官将自己讲的话翻译一遍。
但是即将翻译到第二段的时候,又被他自己阻止了。
原因很简单。
他突然想到,如果让面前这个滞纳败类知道自己是被向来瞧不起的土八路打成这样的话,指不定对方会如何嘲笑自己呢!
再说了,御犬之道无非就是一手大棒一手萝卜。
批评到位了,还得给点儿实际好处才行。
否则的话,这帮名义上叫皇协军、但充其量只能算是拿着武器的人形动物是不会铁着心跟皇军走的。
想到这儿,二田不禁有些悲哀起来。
他也算是陆士毕业的高材生了,按照原计划,他今年已经在陆大继续深造。
可是一纸调令让他不得不随队来到华北。
在这边的战场上,他发现滞纳政府军的实力很一般。
虽然有着算是不错的武器,但战术实在过于呆板,决战于野时经常会被皇军的穿插迂回战术给打得抱头鼠窜,然后丢城失地、龟缩一角。
真正令人讨厌的是那支由红军改编而来的八路军。
听之前的长官同僚说,他们是一支自从昭和二年起就在战斗的部队,至今已经一直打了十三年之久了!
他们几乎从不与皇军硬碰硬,但却总能抓住战机消耗皇军的有生力量。
因此,皇军才不得不依靠诸多像郑桐一样的人来维护地方治安。
二田瑛斗所悲哀的是,这帮人实在难堪大用!
区区五公里的急行军都能把他们累得跟条哈巴狗似的!
但他此刻手上兵力严重不足,尤其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全部炮兵——可恶的八路神炮手,竟然在反压制射击中以几乎定点攻击的方式将自己的炮兵逐个击杀了!
所以自己必须得安抚好皇协军的情绪,以此来护卫自己侧翼的安全,以及构筑完整的封锁线。
至少在今井祐太大队长率领的重兵赶来之前,自己要保证“那个团的敌人”依然还在包围圈里面。
二田瑛斗叹了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拍了拍郑桐的肩膀:“郑桑,委屈滴不要。你们的国家有一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
闻言,郑桐顿时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快感!
他本来因为被骂导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现在却感动得要嚎啕大哭了。
“太君,皇军提携之恩、教导之义,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