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老爷给你买的衣服和用品,喜欢吗?”江夫人笑意盈盈望着庄谐。
庄谐朝坐在中堂之上的江老爷江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小生与老爷夫人萍水相逢,素昧平生。老爷夫人对小生如此礼待,实在让小生惭愧得无地自容!”
江老爷微微一笑:“琪儿,谦逊太过就成虚礼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一家人?这从何说起啊?”庄谐腹诽着,又说:“老爷、夫人,小生其实也用不上这么多物品,因为小生很快就要上京赶考,路上一应物品,小生都有准备,不用老爷夫人劳神费心!”
“还有,小生敝姓庄,小名谐,并非是什么琪儿……老爷夫人您俩老记错了……”庄谐特别提醒,腹诽着:这夫妻俩的记性真的是不敢恭维!
江夫人和江老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江夫人温婉地笑笑说:“琪……唔,庄公子,不必多礼,就当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唠嗑说闲话儿──事实上老爷他并不姓江,而是姓康;同样,你也不姓庄,姓康叫康琪儿……”
又来了!我说的话等于白说了。唉,这老爷和夫人的性格是不是都有些偏执啊?
庄谐想着,也不再谦辞,大大方方坐下了:“夫人,老爷!小生祖祖辈辈都是姓庄,住在青州府青莲县一个偏僻的无名小山村,先父母在世时从未说过他们跟外地人有过任何的交集,现在仍然健在的婆婆亦没有说过我姓什么康,叫什么康琪儿的事情……我想,一定是老爷和夫人搞错了!”
“再说了,敝祖地跟贵籍距离,应该有几千几百里吧!且两家人素无来往交集,夫人怎么知道小生姓康而不是姓庄呢,这不是太离奇太荒谬了吗?”情急之下,庄谐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言外之意:若不是夫人您随意杜撰,信口开河,看您怎么自圆其说!
江老爷并不以为忤,反而温和地笑笑说:“庄公子有无耐心听个故事?”
庄谐本着解决问题多于好奇的心态:“愿闻其详。”
心中却在嘀咕:你俩不要过于期望我随便的就改变想法……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事实终归是事实,绝不会因为任何的巧言令色而改变!
江老爷品着茶,慢慢的说起了一段往事──
十四年前,京城里有个二品大员叫康而乐的户部尚书,在朝廷的夺嫡争斗中受到了牵连,不但丢了官,还被对方的鹰犬到处追杀。
当时,康老爷夫妻俩以为在劫难逃,自己死不足惜,只可怜孩子才两岁多,如果孩子都保不住,那他夫妻俩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后来康老爷采纳了门客康志给他出的主意:让这个康志抱着小公子远走他乡避祸。
可问题是,那些恶人知道康而乐有个孩子。若是找不到孩子,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会严加逼问孩子的下落。
康志却说他有办法瞒天过海。
康老爷的马车来到了一个渡口旁,后面追兵紧追不舍。
危急关头,康夫人含泪看了一眼小公子肩膀后面的红色胎记,理了理小公子脖子上挂着的玉偑,就匆忙把小公子交给了康志的女人。让她跟康志一起坐上另一辆马车带着小公子逃命。
让康老爷意想不到的是,康志竟然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胜唏嘘的举动──康志把刚一岁多的亲生女儿留给了康老爷,当作小公子的替身。
康志当然知道,在当时的处境下,把自己亲生女儿留给康老爷必定凶多吉少,那些必欲置康老爷夫妻俩于死地的恶人,是不会放过康老爷的孩子的,这样的话势必祸及康志的这个女儿。
但是为了掩护小公子,康志硬起心肠连亲骨肉都舍弃了。这义薄云天的忠肝义胆,天地都应该为之动容啊!
康志跟康而乐定下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