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受到了惊吓,一声长嘶,前蹄腾空而起。
可是灵儿并没有撒手,小小的身子被马头甩上了半空,直到跟着马蹄落地灵儿才松了手。
骑在马上的阔少经过这一阵折腾,毫无疑问的被甩到了马下,躺在地上抱着头直喊“哎哟”!
后面的人马不知怎么搞的,也许是收势不及吧,居然全部撞到了一起,顿时人仰马翻。
“世子,世子!”几个骑士所幸并无大碍,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众星捧月般的扶起最先摔倒的那位阔少,见他鼻子眼睛什么都好好儿的一根毫毛也没少,只是沾了满身的尘土,这才放了心,七手八脚的替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阔少年纪与庄琪儿相仿,面皮白净,定了定神,一看“肇事者”竟是两个土不拉矶的乡下毛头小子,勃然大怒,嘴角往下一扯,凌厉的目光中充满骄横阴险狠辣之色,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朝庄琪儿打将下来……
“喂喂喂……干嘛打我哥?是你们横行霸道撞上我们的,你们讲不讲理啊?”
灵儿理直气壮的说着,语气里满是稚嫩的童音,而且还大有得理不饶人的气势。一只手闪电般的抓住那只举着马鞭的手。
在周围的人看来,一个纨绔子弟怒发冲冠,举着马鞭要打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而那个小孩脸上明显的写满了委屈。
这是明明是以强凌弱,以大欺小的节奏啊!
然而,尽管一只八九岁孩子的手,跟一只十五六岁少年的手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而且,灵儿相对那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小不点儿!然而,令人跌破眼镜的是,那条高高举起的马鞭居然被小不点儿牢牢的控制住,定格在空中,纹丝不动!垂头丧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情景似乎又有点儿滑稽。
“该死!哪儿来的野小子?给我做掉他俩!”阔少涨红了脸,撕着嗓子狂喊。
这些随从当然也不是随便可以理喻和善罢甘休的人物,这京城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主子的后花园,陪着主子想逛就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哪里容得他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想不到今天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敢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当众顶撞他们的主子,而且看样子他们的主子还吃了大亏。
“婶”可忍“叔”不可忍也!于是乎一拥而上,拳头脚板一股脑儿的朝两人的身上招呼过去。
灵儿毫不在乎,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铁柱上,用的力道越大,拳头伤得越厉害。
打了几下,好几个打人者都不可思议地提着拳头痛呼起来。
庄琪儿可没有那么幸运了,在这些袭击者面前毫无自保之力,更别说还手了。三几下就被打倒在地,抱着头仰躺在地上,追风拳,无影脚却仍然像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庄琪儿突然遭受这无妄之灾,鼻青脸肿之际,早已昏头转向。
虽然顾不上梳理和细究这前因后果,但是凭直觉也知道这下玩完了,摊上大事了!
什么春闱大比,什么功名利禄都将随着这条小命的终结而烟消云散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好好儿的在家服侍婆婆,让她安安然然的颐养天年。虽然粗茶淡饭,安贫乐道却与世无争。
“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总比把一条小命送到京城里来“呜呼哀哉”好多了去吧!
自己死不足惜,可婆婆今后怎么办啊?
一想到婆婆,庄琪儿的眼泪便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庄琪儿没有求饶,没有呻唤,也没有呼救,他只觉得好像有一群疯狗在一口一口的在他身上撕咬,让他痛彻心扉……
周围看热闹的人,远远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