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发生什么事了?”傻妞看见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觉也害怕起来。
“不得了了啊!快,快去把庄公子追回来!不然的话,塌天大祸俄倾而至,连你爹我都死无葬身之地!快……快去啊!”
“爹呀,您老就不能说是什么事吗?吓死女儿了!”傻妞害怕得都哭起来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去啊,还杵着干什么,等死啊!”
“爹啊,这三更半夜的,偌大的华京城,哪里去寻,哪里去找?兴许人家都出城去了呢!”
“庄公子应该还没走远,再说了这华京城虽然有四个城门,前半夜只有南,北城门开放,亥时后就都全部关闭了。
“南门离这儿最近,这样吧,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南门,见到庄公子务必把他拖住,千万莫让他出城,然后……”
傻妞呜咽着抹了一把泪,跑了两步,忽然想:爹说话的中气还挺足的,怎么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忍不住回头一望,却见她爹正眼巴巴的望着她,右手一拳拳的打在左手掌上,一副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苦逼相,这才又回头快跑起来……
月朗星稀,街两边的店铺大都关了门,街上行人很少,灵儿走着走着仰起头来问:“哥,咱们为啥要半夜走啊,在客栈里住上一宿,天亮后再走不行吗?咱们……”
灵儿话未说完,头上早挨了一爆栗:“傻瓜,在城里天亮了你还走得了啊?那老先生倒无所谓,那妞儿咱就对付不来。男不跟女斗,晓得不?特别是那种被情感迷了心窍的女人……”
“她又不知道我们住在哪个客栈。”
“说你是傻瓜,还真不假。这地段儿离南城门最近,在城门边守住,一堵一个准。咱们得趁现在城门未关前出去,到城外随便找个客栈住下,天亮后再赶路。”
“可是,哥,咱们辛辛苦苦跋涉了一个月,才来到京城,什么都没有干,白花了银子不说,一抬脚又要赶回去……”
庄琪儿无语了,是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本指望登科及第,金榜题名,求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想不到事与愿违,落得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正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灵儿仍在絮絮叨叨:“哥啊,咱这会儿成了个‘水中捞月无希望,妆嫫费黛毁姿容。镂冰雕朽费心力,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这是不是太傻逼了?咱们图的啥?不值啊!”
庄琪儿不无嘲讽:“呵呵,目不识丁的小白,曾几何时,肚里居然有些文绉绉的词儿了,哥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灵儿得意之余,除了自恋,还不忘谄媚:“哥,你们不是有句词儿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灵儿我跟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哥这么久,耳濡目染,若不偷得几个词儿,岂不是太窝囊了!
“哥你也不必对灵儿刮目相看——小心别把眼珠子刮出来……平时不要老是敲灵儿的爆栗就好……
“不过嘛,哥你考不考科举没关系,当不当大官也与灵儿无关。可京城里这么繁华热闹,灵儿我其实还没看够玩够呢,起码玩嗨它十天半个月的才对啊!”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庄琪儿心烦意乱,作势举起了手,又要赏他一颗爆栗。
灵儿看势头不对,躲开了:“哥,又来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真正对灵儿好些啊?”
……
城门遥遥在望,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女子焦急的呼唤:“庄公子别走啊!”
庄琪儿闻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影子在月光下飞奔而来。
庄琪儿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就听灵儿说:“哥,你的桃花运又来了,这回肯定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