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撅起嘴,嘟囔道:“人家……人家心里着急嘛!”
康顺皇帝看了一眼安然,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朕不答应!”
“为什么?”安然愕然。
“第一,朕开科取士是为了选拔人才,朕既然钦点庄谐为新科状元,日后自当委以重任,独当一面主政一方,加官进爵都有可能。”
“这又如何?在其位才能谋其政,这也不妨碍他成为郡马啊!”
“安然啊,你这是被情迷了心窍,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你,刚才母后不是说过了吗?祖宗有训示:郡马必须是在平民百姓,或者是普通官员里面遴选,你偏偏要嫁给个状元郎,这不有违祖制了吗?”
“皇帝哥哥就别骗安然了,新科状元顶多就授予翰林院修撰,又不是什么重权在握的达官贵要,再说了,就算当官,给他个小县官,小州官当当就可以了,安然今后只要守着郡马有口饱饭吃就行,平平淡淡安安然然的过一生,安然就知足了……”
安然郡主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乞求的节奏了,眼角不知不觉已经沁出了泪珠。
可是皇帝仍然不肯松口:“朕说不行就不行,浪费人才,这是第一;第二,安然你的婚嫁,朕另有安排。”
这下,不单安然惊愕失色,连太后也满怀疑惑:“皇帝准备将安然赐婚何人?”
康顺皇帝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安然,只见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之态,我见犹怜。
哪里还有平时那种恃宠而骄,颐指气使,睥睨一切的气势!
安然郡主当然不傻,知道自己的婚姻如果被皇帝用来作为制衡某些政治势力的手段,那么,她这一生的幸福,基本上就算玩完了!
果不其然,就听见从皇帝嘴里轻轻飘飘的说出了两个字:“和亲。”
“和亲?”安然大惊失色:“皇帝陛下不是答应过安然不用去和亲了吗?”
“因为朕改变主意了。”皇帝解释道:“如今我朝将士与北夷小国连年征战,虽说胜多负少,但毕竟劳民伤财,消耗国力,何况前方将士一而再,再而三的抛头颅洒热血,每天都不知有多少家庭破碎,朕于心不忍!”
“皇帝啊,哀家听说北方那些小国,全然不讲什么伦理道德,父亲挂了后,父亲的妻妾可以嫁给儿子,儿子挂了后,还可以嫁给孙子,哎唷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想起来都让人恶心!”
”不是听说,而是确有其事。”皇帝说。
“那,还请皇帝三思,那千里戈壁苦寒之地,娇生惯养的安然嫁过去如何受得了啊!”太后确实也舍不得,更多的是可怜安然,便有意的替她说话。
皇帝说,母后放心好了,安然知书识礼,深明大义。朕相信她一定能以国家民族的利益为重,义无反顾,‘欣然’前往……
当然了,朕也会组织一个庞大的,包括农桑、医药、烹饪、建筑……林林种种方方面面的专职人员的队伍,随安然一起嫁过去。
绝不能让我们金枝玉叶的安然郡主受半点委屈……
话音未落,只听得安然“呜呜呜”伤心的哭了起来:“皇帝若是不讲情份,把安然扔到那鸟不拉屎的荒凉蛮夷之地,安然不如一头撞死算了,省得母妃在天之灵看着安然受苦难过……呜呜呜……”
“哈哈哈……”皇帝开心得大笑起来。
安然泪眼婆娑的看到皇帝得意忘形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捶他两拳。
但是她不敢!虽然是她的堂哥,孩提时,她也经常跟在大她好几岁的哥哥屁股后头玩。
他也曾很有耐心很有兴致地指点她读书认字,吟诗作赋,玩得不亦快哉!
可是现在,人家是皇帝,是九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