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赌坊听戏唱曲,不过是……不过是去酒肆听了一折说书……”
“听个说书怎的又与长生不死药传到一起?!”封震阳大怒,“那谣言是我封家能沾惹的?封家长房如今只有你一人,兵权朝廷都不敢让你碰触,你竟还能惹出如此……咳咳咳!”
说到一半,封震阳已然咳得站立不住,封钰连忙起身欲扶住老爷子,却见老将军两眼一瞪:“不准起来,给老夫好好跪着!不想明白不准起身!”
封钰只得委委屈屈地跪回原地。
封震阳咳了半天缓过一口气,颤巍巍坐到太师椅上,接过小厮的茶喝了一口,润了喉,再问道:“兴阳候提过的那民间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封钰立时眼睛一亮,脑海里划过那红衣少女的绝美容颜,心头微热。
他的脸忍不住发红,小声道:“孙儿……孙儿心悦她!”不仅仅是她的容貌,还有她身为女子竟然通读史书,还有她对那说书人的善心,以及她遇乱却沉稳的气度……
都让他惦念不忘。
那定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如果可以,他应该在成为更好的自己时,再遇见她。而不是如今这般,只敢心心念念,求祖父帮他满足奢望。
“你想都别想!”封震阳将茶盏掷出,碎裂的瓷片沾着茶水四溅,“那长公主都在民间养了十年,如今被大张旗鼓地找出来,你以为上面那位只是想认个亲?”
“那是帝王之术!帝王之术你懂不懂?她是天子招揽权臣的筹码,你有什么值得皇室招揽?!靠你祖父已经交出的兵权?还是老夫在军中的余威?”他封震阳腆着老脸能用过去的军功求得皇上和太后赐婚吗?显然不能!
封钰低着头沉默不语,但是倔强的神情,与之前一般无二。
封震阳顿感无力,颓然靠在椅背上。
祠堂之外,贺酒儿隐在树叶的暗影之中,冷淡地看着一切。封震阳旧伤沉珂,早已身如朽木,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她犯不着再去计较,倒是当初留在他手里的东西,贺酒儿得取回来。
简单探了护国大将军府的几个防范严密处,贺酒儿便转身离开。临到围墙边,有细微的打斗声传来,贺酒儿飞身跃出,便看到青儿持剑与玄风对峙。
她忍不住看了墙边的暗影,只见一身黑衣的胡询缓缓走出来,远处有打更声遥遥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贺酒儿满身的戾气顿收,轻笑道:“又见面了哦,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