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子有些不好意思:“这,皇姐怕是要失望了……胡大人跳着脚放话说儿子不尚公主,户部尚书毕竟是多年的老臣,我这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贺酒儿一脸失望的模样,顿时让旻琛显露出愧疚来:“长姐,朕定然为长姐挑选合适的世家子弟为驸马,定不会让长姐与驸马成了怨偶,长姐觉得可好?”
安宁长公主马上露出一副感动到要哭的模样,又强装镇定道:“多谢陛下关爱,旻禾感激不尽……可否求陛下恩准,安宁下午出宫散散心?”她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打击。
旻琛有些不忍,便应允了。
皇帝与安宁长公主两人弟友姐恭,虚情假意地吃完了午膳,旻琛便再次安抚了一番贺酒儿,这才离开。
贺酒儿恭送了小皇帝,转身关了宫门,眼底顿时寒了下来。
“主子,皇上此番作为是真情还是假意?”青儿一边收拾下午出宫要用的物什,一边问道。
“皇家的孩子,哪怕只有九岁,心性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贺酒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将规整的发髻松开,简单地挽好,“将本宫从民间寻回,少不得那户部尚书出了主意。”
挡了她与小狐狸成亲之路的人,长公主是该弄死他呢还是该弄得他死去活来呢?
出宫门的时候,贺酒儿特地要了个不大招摇的马车,一路车行到吉庆街,贺酒儿便打发了赶车的侍卫在一处酒楼等着,扬言自己要将京城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都看遍,却在一处小巷子里上了听风堂的另一辆马车。
“主子可是要去看狐狸东家?”青儿将软垫给贺酒儿垫了垫,再顺手帮主子捏肩膀。入宫前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可伤痕还在,主子却并不那么介意。
“出城。去城郊庄园。”贺酒儿惦记着义父和那个老疯子工耀,难得能出城,首当其冲得去看看。
青儿觉得,主子这些日子不去昙华书院,定然是狐狸东家不知冷不知热,伤了主子的心,狐狸东家怕是要失宠了。
有机会她该去找那个二愣子玄风探探口风才是,主子从小过得不好,难得她对狐狸东家动了情,狐狸东家就该对主子好。有些话,做属下的说总比主子自己说要来得强。
马车颠簸着拐了几个弯,正大光明出了朱雀门,又走小路绕到官道去,最后才来到一处山水环绕的农庄来。
贺酒儿在偏僻处下了马车,并未知会农庄里的人,只带着青儿翻墙而入,直奔主堂。
刚跳进庭院,顿时便有两道寒光扑面而来,贺酒儿旋身一避,那两个暗器扑空后,竟又以一种奇怪的轨迹回抽。
贺酒儿轻点地面飞跃至半空,这才发现,那两个暗器竟然是两个铁制的三脚爪子,尾端绑了根细绳,随着爪子的主人抛出和拉回,那爪子竟是如灵蛇吐信一般,诡异非常,让人不可硬碰。
“有点意思!”贺酒儿指尖拈着小巧的兵刃,朝那爪子尾端的细绳划去,那细绳竟然韧性非常,无法立即断开。
她有心想试试这人的身手,只是飞奔跳跃,转辗腾挪,并无迎击的意思。可在她看似毫无章法的步伐之下,那两根利爪的兵器,竟随着目标的移动而逐渐搅到一起。
贺酒儿闪电般出手,将那绳索交缠的结点一抓,再顺手一扯,立时便有两个人从暗处被拖了出来,青儿一脚一个踹飞,再仔细一看他们的容貌,不禁讶异道:
“主子,这两个竟然是双生子哎!”
贺酒儿也觉得有些稀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是一对双生兄弟,十二三岁的年纪,生得一模一样,长得寻常且面无表情,远不符合长公主的审美观。倒是那出手宛如一人的默契,让她高看了两眼。
双生子的死士,一旦用得好,便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