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酒儿给青儿递了个眼色,青儿便当着元慎的面出了前殿,又贴心地带上了门,闪身却折回后院,从窗户进去前殿,躲在贺酒儿背后的屏风后面。
贺酒儿勾起嘴角:“不知元世子要送本宫什么稀罕物什?”
元慎眨了眨眼,站直身形。已近弱冠的年龄,显然要比其他男子沉稳成熟,却又带了少年人的锐气,加上这棱廓分明的容貌,若不是没长在贺酒儿的审美观上,他这言行举止,一出现,应该是能引起少女的花痴尖叫的。
“听说长公主殿下来自民间,想来该如我西南疆域的姑娘一般,不受这宫廷规矩的束缚,本世子想知道,我这礼物可还能入殿下的眼?”
他两手将外襟一翻,结实的胸膛和块状的腹肌,就呈现在贺酒儿眼前。那皮肤上的一层薄汗在琉璃灯下闪现出诱人的光泽。
贺酒儿呆若木鸡:“……”
屏风后的青儿僵硬地张大嘴:“……”救命!这是她家未成年的主子能看的东西吗?!这元世子的脑子里是不是糊了屎?!
虽是这样想,青儿的鼻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淌下两管血来。
贺酒儿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元世子这是何意?以美色贿赂本宫?”本宫是能被皮相迷惑的人吗?如果有,那定然只有小狐狸一人而已啊!
元慎很满意长公主的反应:“本世子以为,这是显而易见?”他上前几步,那衣襟时开时掩,半遮了胸腹的几分风光。
贺酒儿深吸一口气,忍住了给他的胸口割出个血色山河的冲动,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元世子的容貌惊人,在西南定然是深受百姓之女爱戴,腰腹孔武有力,夜夜洞房也定然不在话下。可惜了,元家姬妾成群的家风贯彻到底,却也没能有个长孙出世,着实是悲哀。”
元慎势在必得的笑容微收,似是在脑中回转了长公主的言辞,有些懵懂,待回味过来,突然神色严肃:“长公主打探过我西南王府?”本以为长公主是个没有见识的乡村野妇,眼下看来似乎并不像外人的传言?
“你受人误导来以美色诱惑,本宫猜猜,那戚太后的小宴上,众人都是如何评价本宫的?”贺酒儿歪了歪头,神情宛如纯良无害的孩童,“本宫好色且不知廉耻?本宫喜怒无常、愚蠢霸道?”
见元慎眸底的惊讶,安宁长公主呵呵一声:“有一样她们说得确实没错,本宫喜怒无常,今夜之后,元大世子你将为你污染了本宫的眼睛,而付出代价!”
元世子眸底顿时变得阴沉:“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要与我西南王府为敌?”
“你是你,你一个人代表不了西南王府元家。”贺酒儿拍了拍手,“京城的人说话做事,可比不得你西南王府直白,世子殿下出门在外可得悠着点儿……青儿,本宫疲了,受不得元世子的玩笑,送客!”
“是!”青儿直接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抬手往门口一摊,“元世子,请吧!”
元慎目光沉沉,分明看到这青衣的宫女已经出了宫门,怎的不声不响又回到前殿了?长公主身边的人竟然有这般的轻身功夫?
他再次看一眼那贵妃椅上的长公主,竟觉得刚刚以为的草包美人,却是深不可测,今夜的鲁莽怕是会引起一些不可控制的结果。他将衣衫整理完好,躬身行了礼,转身便离开。
待到元慎离开长乐宫,青儿返身便回了公主寝殿,却见自家主子已经换好了一身轻便的红衣,不禁兴奋道:“主子,咱们今晚就去杀了他?”
“不,先观察几日。”贺酒儿把腰带收紧,“陪我去找小狐狸。今晚眼睛要瞎了,得去看看小狐狸才能洗眼睛。”简直太狗血了,竟然被个藩王之子自荐枕席,她还没满十五好不好,她安宁长公主还是个孩子!
未成年的长公主殿下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