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姐姐好舞艺!朕要好生奖赏你!”
小皇帝率先站起来鼓掌,整个殿堂顿时掌声雷动。戚太后掩盖了眼底的不愉,未加评价。
柳雨烟等一众世家女皆脸色惨白,甚至无地自容;而邢昭月和顾湘的眼底则满是敬佩和狂热;魏子期与魏子娴兄妹呆愣在场,似是被震撼得无可附加。
贺酒儿对封震阳祖孙盈盈一拜道:“多谢老将军和小世子的相助,安宁感激不尽。”
“长公主殿下客气了。”
封钰看向安宁长公主的眼神越发火热,封震阳则身形颤抖地回了礼,低头掩盖了心底的震惊。
有言官谏道,观舞如观人,经过此次端午夜宴,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民间归来的长公主殿下,舞艺超群,心胸气魄远胜男儿,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更是这京城贵女之首。
几句话便哄得小皇帝又愉悦了些,当下就赏赐了玉器绫罗之类。
贺酒儿笑吟吟地看了那人一眼,心底盘算了一番他在保皇党中的地位,知道经过这此话的铺垫,小皇帝对自己所谓的赏赐就要来了。
“安宁长公主,姿容无双,心怀天下,朕便赏你个英勇非凡的驸马,待皇姐及笄之日,便是公主出嫁之时!”
少年天子以指点江山的手,指点了安宁长公主的婚事。
男宾那边有小幅喧哗,贺酒儿依然面对小皇帝,并未回头去看。想来封钰定然是会激动的,还有几个世家子弟也想跃跃欲试,可惜这场赐婚注定与她们无缘。
小皇帝自顾自地笑着,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尚未宣布驸马为何人,
贺酒儿低头垂眸,等待旻琛的旨意后才会谢恩。她早知,执棋之人早有打算,而她身为棋子,只能让自己尽可能得到最大化的利益罢了。
也不知道,小狐狸作为执棋人之一,是坐在哪一边的呢?
贺酒儿以更换衣物之名,带青儿去了偏厅,一边换回了长公主的一应物件,一边调派了人手,将杨家、柳家、魏家的人盯牢。
只待宫宴结束,他们身上沾染的熏香便足以让听风堂寻找到这些人的出行路线。若他们是出宫便回府也就罢了,若是还有别的结党营私、暗地筹谋,贺酒儿也好掌握动向。
待到贺酒儿回了宫宴的主厅,厅中已经有不少明确属意公主的大臣。但多数推荐的是嫡次子或者庶子,毕竟未婚的嫡长子是要仕途的,而尚公主不得入朝堂,总是有些遗憾。
面对皇室的联姻,戚太后也参了一脚,她推举的是柳首辅家的嫡长子柳文方,武将之家也推举了些家中不受重视的嫡次子,贺酒儿觉得,自己就如同菜市场案板上一条待价而沽的鱼。
封家祖孙又开始了争执,似是封震阳在全力阻止封钰求娶长公主,周边大臣不由得疑惑:这封老将军刚才不是对长公主大加赞赏么,怎的又不愿意接受长公主为孙媳呢?
贺酒儿远远地看了户部尚书胡大人,他那文风严正的嫡长子正半低着头,以酒杯掩饰神情,偷偷地去看柳雨烟。
他那丝痴情而缠绵的目光倒叫贺酒儿有些羡慕,若是小狐狸也这般看自己,安宁长公主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也会带上了醉人的桃花香。
高堂上的小皇帝摆着个举棋不定的踌躇模样,贺酒儿决定应该为自己争取一下。她拖着长长的裙尾上前,对这少年天子盈盈一拜,开口道:
“皇上既然一心赏赐安宁,安宁也想腆着脸求皇上赏赐。不瞒陛下,安宁早已对一人心有所属,他便是户部尚书大人家的二公子……”
“皇上!老臣早已说过,胡家愿在朝廷上为天子分忧,却不插手天家婚事!”户部尚书胡大人高声道,“长子早已心有所属,次子正在医治腿疾,我胡家两位嫡子定会为我南曌的繁荣,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