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长公主府,贺酒儿照例去吉庆街换了马车,三人一起往城外农庄去了。
说是农庄,却环境优美,依山傍水,算是避暑山庄也不为过。
巳时将尽,庄亦邪已经带着孤王等候了,工耀眼巴巴地守在一旁。贺酒儿指使鹤青鹤红去抓了鱼,备了肉,又打开工耀时不时伸过来拉她的手,解释道:
“过几日是义父的生辰,我怕到时皇宫戒备森严,白日出不来,不若今日便提前送义父一个礼物罢!”贺酒儿一边整理调料,一边笑道,“今日,酒儿便为义父做一顿寿宴,作为独一无二的礼物,可好?”
庄亦邪惊讶:“酒儿会做菜?”身为长公主,该十指不沾阳春水,该高高在上不食烟火,酒儿却能张罗一桌寿宴,如此可见,酒儿这孩子在民间受了多少苦。
“是呢!”贺酒儿笑着说,“义父可得好生尝尝酒儿的手艺,定叫你吃得爽快!”
旁边的老头儿工耀几次欲言又止,贺酒儿干脆给他一个定心丸:“吃完就给你试机关,万一本宫挂了,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于是工耀欢天喜地的蹲到一边去改机关了,顺道回话道:“小女娃,你可别担心死无全尸,老头儿我可是给你做了两个防护装备,万一你从半空掉下来,就用这个金刚锁丝,射出后能卡住最近的山石,吊在半山中怎么也能爬回去!”
他又拿出个类似鱼皮缝制的短打衣服,亢奋得手舞足蹈:“这个叫鱼水乐,可是老夫压箱底的好宝贝,产自极东之地的大鱼鳞甲,就这么几张,老头儿都给缝成了衣服给你装扮上,包你掉进河里如鱼得水哇!”
鱼水乐。这名字简直让贺酒儿嫌弃得不行,这老头儿不说名字还挺好,说了名字之后完全让她不能直视。
“知道了知道了!”贺酒儿翻着白眼,转身套了件围兜去厨房处理食材。
新鲜的鲫鱼向来是庄亦邪的心头好,这点与贺酒儿的嗜好一样,只是义父爱咸和酸,酒儿喜甜和辣,但若是做成酸辣的鱼片汤锅,便是两人都能吃得满意的了。
贺酒儿将大鱼去鳞剖肚,又以葱姜蒜腌制,再用指间刃将鱼肉片成薄薄的片儿,盛在大白瓷盘里,底下垫着一层碎冰,更显得淡粉色的鱼片层层分明。等到上桌时,用小巧的泥炉煨着汤锅,鱼片依次涮下,定然是不二的美味。
而活泼的小泥鳅,则洗净过水,微微煎炸之后,拌上调制的酱料装在铁锅里干烤,待到表皮微焦,内里鲜嫩,便是一道上好的下酒菜。
糯米甜藕、清蒸虾丸、凉拌酸豆、荷叶鸡脯……
贺酒儿荤素搭配,办了满满一桌好菜,又摆上了来自烟波湖的好酒寒霜白,笑吟吟地招呼着大家入座。
盛夏的日子,屋内四角放了冰盆,桌上泥炉汤锅,美酒佳肴,庄亦邪、贺酒儿、工耀、鹤青、鹤红依次落座,举杯相敬。孤王也在桌角安置的一处软垫上趴下来,吃着贺酒儿调配的肉泥,发出开心的呼噜声。
“酒儿祝义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贺酒儿率先敬酒,斟了满满一杯寒霜白,补充道,“拾九在天之灵,看到义父这般精神,也定会高兴得打滚了!”
“还是小酒有心,这么些年,也只有小拾九和小酒陪我庆祝了生辰,真是……”庄亦邪说着竟泛出泪花,又儒雅地笑着揩了眼睛,“人老了,总有些感伤,别见怪。”
鹤青插话道:“庄先生可是说错了,这次可不仅仅有主子陪你,我和小红还有疯老头可都陪你了呢!”
工耀哇哇大叫:“什么叫疯老头!老头子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再说了,小庄你也不到五十岁,比老头儿我可是小得多的,怎么就敢说老了?!”
贺酒儿笑道:“工老说得对,义父你还年轻着呢,可不能说老!”
众人笑起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