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脸色青白交错,退后些许,沉声道:“你们早知有埋伏,又自信有援兵,故意给本世子下了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贺酒儿说话半真半假,叫对方分辨不出意图,“本宫已提前吃过避毒丹,元世子要不要也试试?”
元慎看着安宁长公主假惺惺递过来的一枚丹药,这丹药黑乎乎如同毒丸,元慎顿时如避蛇蝎,飞身跃出马车。
马车外,刺客已经全部被击毙,而平西王府的亲卫也死伤大半,剩下的人马都将元慎紧紧护住,齐齐后退。
元慎看着毒烟里若隐若现的支援人手,眼底意味不明。恨恨地看了眼坐着安宁长公主的马车,他沉着声对始终未探出头的长公主道:
“京城一直有一股暗势力在活动,却原来关键点在长公主这里。”
贺酒儿隔着马车厢嬉笑:“元世子,你知晓了这些能拿本宫怎样呢?你失去了将本宫囚禁审讯的机会,又能拿我怎样呢?”
元慎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看了剩下不多的人马,恨恨地捂紧口鼻:“我们走!”
有亲卫支吾道:“那安宁长公主……”
“赶紧护送世子殿下走,别他妈废话!”另一个亲卫打了多嘴的那人后脑壳,“那位的后手这么多,用得着我们参和?!”
平西王亲卫一行人护着世子元慎急急退去。听风堂的众人互相打着手势,留了部分人马隐藏在附近暗地保护,其他人再次分散开来,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
鹤红牵了匹马从烟雾中现身,恭敬地喊了声“主子”,再与探头的鹤青交流了信息,将大马套上马车,便赶着马车往宫里去了。
夜凉如水。
贺酒儿摆着一副惊慌失措的小模样回了长乐宫,那些黑衣刺客和平西王府亲卫的尸身,就在街上大咧咧摊着。相信想要查探的人,查探出结果和审讯的人,都各有其主。
但这些,贺酒儿并不会去参与,只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毕竟,执刀杀人并没有什么难度,借刀杀人才更有意思。
安寿宫里,戚太后坐在软榻上听探子汇报。
当听到“平西王世子折损大半亲卫救下安宁长公主,并将旻禾护送至皇宫附近”时,饶是再沉稳的太后娘娘,也气得一把将身边的珐琅薄瓷花瓶给掀翻在地,满地的瓷片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为什么又失手了!?”戚太后怒气冲天,“这已经是多少次失手了?!你们说!那个死丫头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
“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
探子和值守的嬷嬷都跪了下来,满脸愧疚。
不过区区一月,他们阴暗的手段用尽,竟然都没能将那民间公主给搓磨死,下毒无用,推入太藻湖不成,就连暗杀也有多次了,安宁长公主总能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
这旻禾简直是个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