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阻止的人怒道,“等她醒了逼迫她自己脱,你怎么能动手?!”
他的声音陡然压了下去,“她可是皇室的长公主!羞辱她毁她名声是上面给的命令,但是我们不能真的侮辱她!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管你什么罪,老子全家就剩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娘!死了就死了!你以为绑了公主让她衣冠不整的走出这个宅门,给满大街的人看光光,你就能啥事都没有了?!”
“…………”
“绑了她,我们都得死……我!你!虎子哥,小六子!牧老大,还有他,他,他们俩!都得死!”二牛残忍地笑起来,“全部都得死,不光是我们,还有你那两个做人质的孩儿,还有虎子哥被抓的兄弟姐妹,全部会灭口!”
“二牛,别说了!”
“你们两个都闭嘴,该干嘛干嘛去!我去把那女人拖出来!”
“老子偏要说!”二牛扑上去抓住牧老大的袖子,猥琐地哼笑,“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尝过世家贵女的味道!这可是娇滴滴的长公主,听说还没有及笄,还没有开苞啊牧老大!你就不想尝尝鲜?!”
牧老大的身形顿住,只听二牛继续蛊惑道:
“反正是要死了,死也得死个舒畅!这京中的才子不是说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刚看过一眼,那长公主可是生得美艳无双,那小腰儿柔得……与你那烟波湖上的老相好比起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六子咽了口唾沫:“老大,我刚才也看见了,确实是个极美的,还是个会动手的泼辣美人!”
“对对对,刚刚那长公主一个照面就能伤了我们两个人,这般泼辣的性子,挣扎反抗起来才更够味儿——”
二牛亢奋地两眼发红:“牧老大,不如我先把她剥光了?这小花苞你若怜惜着不肯动,我就先享用了!都是要做鬼的,你也别觉得自个儿高人一等!”
车厢外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车厢内的贺酒儿戾气横生。
杀意从指尖蔓延到手掌,她抬起瓷白的双手,借着车帘透出的几丝光亮,缓缓地翻动着手掌看。
闷热的空气将身上浸湿的衣物蒸得黏腻,裹挟了汗味和酸臭味的破布,团在车厢一角。铺陈了小半个车板的,是缠了绳网的大红色金丝宫衣,散乱的零碎里,满是金簪银珠。
贺酒儿听着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依然目不转睛地看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漂亮的手,指甲圆润,指节纤长,如果忽视掉手指与手指间的薄茧,这双手该是能与小狐狸的执笔之手相配的。
若是继续杀戮,争权夺势,小狐狸可会一直站在安宁长公主的对立面?
若是就此收手,胡二公子可会对她心生怜惜,冲破重重阻碍,护她周全,直到这一世结束?
贺酒儿突然笑出声来,对自己的异想天开嘲笑不已。
她怎能罢手呢?
没有权势,没有人手,没有武器,不过是只待宰的羔羊。堂堂安宁长公主,连光明正大强取豪夺了小狐狸都不能!
马车的车帘掀起,明亮的阳光随着一个魁梧的人影,一同挤进车厢来,新鲜的干燥气息顿时和车厢的糟糕味道调换了位置。
贺酒儿抬起头,见那人背着光一点点靠近,待到离她不足一尺的距离时,她微微抬了手。
极淡的寒光划过二牛的咽喉,血还没来得及迸发出来,他便已轰然倒地。
贺酒儿起身,轻轻踩过黄金制的发冠,破碎的裙摆拖着金簪滚动,发出不合时宜的“咯噔”声,伴随着车厢的轻微晃动,令车厢外的众人皆浮想联翩,
“二牛!你倒是温柔一点!小姑娘家家的身体娇贵,经不起你这糙汉子蹂躏!”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