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世子,昨日本宫才与你见过,今日寒暄便不说别来无恙了。”贺酒儿站在午时的阳光中微笑,身边吹拂的是微热的风。
“嗯……”
封钰红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看她,他站在亭中,安宁长公主站在亭外。
他喜欢看长公主那张扬肆意地模样,带着真正不在乎世俗地洒脱,她的眼底似乎有着远远鲜艳于红衣的火焰,能燃起他全部的思念。
封钰呆呆地看了安宁长公主半天,直到她从他手中取走药膏,这才醒神过来。
“殿……殿下……”
“多谢封世子的药,本宫如今的情形,也没有什么能回赠于你的,还望小世子见谅。”贺酒儿扬起眉,语气带了些调侃,“明日封老将军的家宴,世子再来接我便好,我这友人既然已经应了,自然是不会失约与你。”
封钰一愣,红着脸,连连摆手道:“长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不是来催您的,我……我只是担忧你,想、想借着送药的机会来见您,真的,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贺酒儿看他这般坦诚又自白,竟无端生出了逗弄之心:“仅此而已?那封世子的药送完了,要不就先回去吧?本宫这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
“不,我,我……”封钰脸红了半天,热度也没消下去,到最后还是心一横,说出口,“书院外有禁军把守,但并不限制普通学子的进出和世家子弟探访——长公主殿下,您,您可要我带您出去?”
贺酒儿的笑容收敛了些,反问道:“封世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钰看着安宁长公主,眼神坚定且执着:
“殿下的身手异于常人,身份定然也不是您显露给世人的那般简单。如今您虽不在皇宫,却处处都有眼睛盯着,您若是有什么必须要亲自完成的要事……我可以帮您,殿下,我可以带您出去!”
贺酒儿哑然失笑:“你可知,本宫出了昙华书院,一旦被人发现,必然引来暗杀之人——很多人想要我死,你拦不住,只会无辜成为我的陪葬。”
“我知。”
“封世子,你背靠定南王府,祖父是护国大将军,族中有族老操持,前途虽不会位极人臣,却也衣食无忧,何必来淌本宫这趟浑水?”
“若是不淌,我必会后悔,长公主殿下,我敢带您离开,您可敢应声?”
“本宫一旦出了这个书院,杀人放火抢劫谋反,你可都得担上罪责。”
“长公主殿下,我信你!信你定然不会让我处于那样的风口浪尖。”
贺酒儿:“……”这孩子有点偏看偏信啊!
不得不说,爱情令人盲目,贺酒儿对这小白兔的盲目感到分外惋惜,但是惋惜完了还是觉得他这法子不错。
“本宫要去吉庆街,召集本宫的人马,再次血洗敌对的势力,小世子可要为本宫打掩护?”贺酒儿扯着嘴角试探。
“却之不恭。”封钰躬身行礼。
回昙华小筑的时候,贺酒儿看见小狐狸的房门依然是紧闭的,据青儿说,继大理寺卿乾潇之后,又有几位朝臣来访,胡二公子的房门开开关关,却一直没有人出来过。
贺酒儿令青儿留守昙华书院,若是有人来探她,便直接拒了,若是平西王世子元慎来探,便告诉他,安宁长公主已经出了昙华书院,在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闲逛,元慎若是有本事,自己去寻。
交代完毕后,安宁长公主便扮成定南王世子封钰的小厮,躲过巡查的禁军,坐着马车往吉庆街去了。
坐在摇晃的马车中,封钰微低着头,目光却一直落在贺酒儿身上。
贺酒儿随手拿起角落的一本书,是部史论,看书的翻折程度,似是看过很久了。
“封世子对北曌国的通史很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