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督护之女黄莹正坐在宴席之上与好友聊天,之前席间的不快,似乎并未影响到她们姐妹情深。
毕竟臣女不能与皇女抗衡,大家退缩是在所难免的,黄莹能理解,并且也会记在心底,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报复回去。
她的父兄都围在定南王封老将军身边敬酒,兴阳侯付延替老将军喝着。黄莹偷偷用余光看向空无一人的那桌酒席,安宁长公主已经如她计划中离席,而封钰世子却坐在窗边发呆,看起来好生落寞。
钰哥哥是在想旻禾那个贱人吧?黄莹的心底猜测,眼神不由得又有些幽怨。
有个穿着浅紫衣服的姑娘在封钰世子的身边停下,跟他说了些什么,封钰世子便起身离开。黄莹狐疑地看着那姑娘又走到她的身边,低下头对她小声说:
“黄姑娘,封世子叫你去后院柳树下等他,他有话与你说。”
黄莹的心情便雀跃起来,又有些疑虑:“他为何不自己跟我说?他想说什么?”
这看着眼生的姑娘面露暧昧:“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话带到了,姑娘你自己决定。”她转身便走。
黄莹迟疑了一番,又看了看厅内的众人,假借更衣的名义,与小姐妹们打了个招呼,便往后院而去。
定南王府就是气派!黄莹走过花红柳绿的回廊景观,听着鸟叫虫鸣,心情开始放飞。钰哥哥是回心转意了吧?还是只想跟她警告一声,莫要去动旻禾那个贱人?
黄莹得意地想,警告未免太迟,因为她已经动手了,只是不知,过一会那个贱人成为残花败柳时,钰哥哥可还会对那贱人含情脉脉,护她名声?
一想到这,黄莹恨不能放声大笑,却突然感到脖颈一阵钝痛,眼前的阳光、绿茵顿时变成白茫茫一片。
…………
黄莹是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的。
几乎要将自己贯穿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身上的重物如此沉重,耳边是“吭哧吭哧”的喘气声,黄莹猛地睁开双眼,正对上的,是房梁上红衣少女冷寒的眸。
昏暗的屋子,粗鲁的男人,丫鬟晚晴挣扎的哀求声,衣不蔽体的自己。
“啊啊啊啊啊——”
黄莹尖叫,推着、拽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住的怒骂:“滚开!你们认错人了!我是定南王麾下左都护之女!你们要害的人在上面,在上面啊!”
她的尖叫声刺激了已入疯狂的男人,这猥琐的男子张开黄黑色的牙,狠狠咬在她的胸口,黄莹痛得大哭,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想要了,钰哥哥也不想要了,害了长公主后可得的好处,统统都不想要了。
“我要回家!救救我,殿下!长公主殿下,救救我,今日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不会告诉别人是你把我关进来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告诉本宫,给你春毒的是谁?安排了两个赌徒,陪你一起算计本宫的,是谁?”贺酒儿慵懒地趴在房梁上看着,红色的宽袖随着手垂在半空晃动,悠闲得仿佛房间里上演的只是一台才子佳人的折子戏。
“放过我,放我出去!长公主殿下,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放我出去——”
贺酒儿嗤笑起来,眼底的寒意未减,她拍拍手站起身,漫不经心道:“这么多条件,本宫还得一个一个应着,好麻烦,还是算了吧。”
眼看着安宁长公主要想走,黄莹尖叫起来:“你别走!你放我出去,旻禾!你留我在这里毁我一生!旻禾!你这样是会有报应的——”
贺酒儿轻巧地从房梁上跳下来,鲜艳的裙裾拖过一地破碎的衣物。她微笑地从满屋靡乱的气息和浓重的喘息声中穿过,一路走到关闭严实的窗户前。
见安宁长公主伸手推窗,黄莹最后的理智也已崩溃:“是柳雨烟!柳首辅的嫡女柳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