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脸色阴寒地看着地上哀嚎的世家子弟。
满地的血腥味儿,只叫人闻之作呕。
店小二和掌柜的欲哭无泪。
闻讯而来的巡逻官兵将楼梯堵得严严实实,被强请而来的大夫,则被推挤着围了上去,人们都在外围指指点点,无人敢去直接触怒红衣少女,以免殃及池鱼。
柳雨烟混在最外围的人群中,分明不知里面的情况,但那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让胡谨心疼不已。
“我家兄长竟被人伤成这般,也不知有没有事。”柳大小姐拿着锦帕揩了揩泪,“都是烟儿不好,若是烟儿留下哥哥,他又怎会有这般事端?”
胡谨想要安慰,却又因着男女授受不亲,也不好将人搂进怀中安抚,只得用手肘碰了碰妹妹胡幼薇,暗示她说点别的转移柳雨烟的悲伤心情。
胡幼薇却丝毫反应都没有,只是满脸惶恐地缩在一旁。
胡谨有些无奈,只得随她去了。他的这位继妹也不知怎么了,自上次端午宫宴后,整个人都似丢了魂似的,一点声音都能吓得她惊慌失措。
二弟胡询曾提议让幼薇去外县老宅休养,可母亲杨氏却拼死拼活的不同意,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一阵子,以至于胡询避嫌,再也没有回尚书府。
胡谨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哪有二公子长住昙华书院不肯归家的呢?
往年,胡询因着腿疾的原因,回府次数便少得可怜,到了如今,他已恢复如常,该多与家人亲近些才是。
今日胡谨便想着,带了幼薇出来散散心,再顺道去昙华书院探探二弟,结果途中遇到了柳大小姐,他便做主来这酒楼订了位子,打算三人一起吃完饭再打包些招牌菜,一并带去昙华小筑的。
可巧,竟遇到这般灾祸来。
胡大公子觉得,今日有些不顺,心底也对那雅室里的红衣少女,不由得出些不满来。
一个民间小女子,定然是粗鄙无礼的,不然怎会将柳大公子打伤了?
再说了,世家子弟背景雄厚,这红衣少女再是怎么忍受不了欺负,也不该杀人行凶啊,小小百姓,怎能与世家硬碰硬?!
胡谨摇了摇头,想着怎么先去人群里打听打听柳文方的伤势,便听到有大夫惊喜的喊道:
“醒了醒了!柳公子醒了!”
紧接着柳文方那混不吝一边哀嚎,一边大骂道:“来人!快给老子来人!官差呢?!都死哪里去了?!”
巡逻的小队长一边流着汗,一边低声下气应声道:“柳公子,今个是小的当差,您指认的那姑娘行凶杀人,证据确凿,小的马上把她抓起来,您放心,您……”
“抓她?!哼,用不上!老子要在这弄死她!就在这间房里,干到她死!”柳文方的伤口疼得钻心,脸上也越发扭曲,疯狂叫喧,“去!把那贱人给老子拖过来,谁敢拦就砍死他!”
巡逻小队长为难地抬头,不知道该不该为虎作伥,可是这柳公子的身份背景,他一个小小巡逻队的,他也惹不起啊……
“这……柳公子,那位姑娘杀了人,小的该带她去衙门……”
“痛死我了……你个没脑子的,老子什么时候爽了,什么时候再把她扔去衙门,懂不懂?!”
“……可是……柳公子这……”巡逻队长汗流浃背,反抗无果,只得下令拖出尸体清场,想将影响减少到最小。
却有一声笑声响起——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