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却是一人也无,昨日驾往东四角楼的马车孤单单的停在大门口,也不知是老黄去提的还是齐引章命人送回来的。
简川没心情管这些,回屋之后蒙头就睡,半晌没动静之后却又忽的翻身坐起来,嘴上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先去临街拉上郎中,而后风风火火的往乞儿巷赶去。
唉,终归是心软,想到留下那群孩子一夜煎熬,又怎么睡的着。
而至乞儿巷,郎中却是不愿意下车,并说了句很有道理的混账话:“这穷病,在下治不了。”
闻言,简川的银叶子金珠子差点砸到他脸上去,于是乎其人二话不说,屁颠颠的跳下马车,随简川往里走,可是走了半晌,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简川很是诧异。
再往里走,转过街角,便见乱哄哄的,邱兰息和葛春竹急的满头大汗,跳脚大骂:“简兄干的一点错都没有,你们这群没教养的狗东西,就该活活被饿死,被打死,他娘的,你他娘的再过来,老子弄死你,真当老子一个读书人不会杀人吗。”
再往里瞧,苏茶儿和绿柳小脸煞白的被挤在墙角,老黄和小苏昀仅仅护在左右,左推右搡,煞是吃力,偏生那傻娘们还在不住的喊:“你们别伤了人。”
见状,简川哪还能不明白?肯定是老黄回去后跟大家伙说了这事,然后大家觉得简川的做法太偏激,故而没通知简川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其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肯定是被抢光了。
这不,抢光了尚不算完,还得再搜一搜,不然谁知道你们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宝贝。
瞧,这人啊,特别是没知识的人,行事作风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且直接,至于礼义廉耻,啥东西?恩将仇报,怎么了?不对吗?或许,还真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所以,简川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教会他们怎么做人,亦有必要教会苏茶儿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这时,郎中又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混账话:“我就说吧,穷病是治不了的,不是我们做大夫的不给治,而是怕治好了再被咬一口。公子,这银钱你还是拿回去吧,这钱,某实在是无福消受。”
说话间,其把简川砸给他的银钱悉数塞回了简川手里,继而跳下马车,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简川也没留,更不会追,此时,他已然没有了为那群孩子缓解疼痛的心思,相反,他觉得给出的教训还远远不足。
可巧,郎中前脚刚跑远,齐青玄却带着一群小弟兄来了。
瞧,还是长期混迹于社会底层的齐青玄更了解何为刁民,这不,一旦知道苏茶儿等人来了,便已料到将会发生什么,故而急吼吼的赶来,见了简川也在这,心里更是安稳。
齐青玄问:“公子,怎么整?”
“你觉得呢?”简川反问。
齐青玄毫不犹豫的提出了意见:“打,往死里打。”
简川的眼角咪了起来,阴森森的笑道:“那还等什么呢?”
便见齐青玄舔了舔嘴唇,棍子举的高高的,呼喊道:“兄弟们,给我打,有一个算一个,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我兜着。”
说话间,人已如利箭般蹿了出去,那手中的棍子随之落下,一个脑袋便开了瓢。
所谓刁民,无所顾忌,欺软怕硬,亦有凶性,似是饿狼。
然因生活不易,故而更为怕死,当他们发现同伴受伤并无胜算是,他们便会逃,逃不掉就会跪下,摇尾乞怜,似那卑微的狗。
苏茶儿怒气冲冲的赶过来,指着简川的鼻子骂:“简川,你怎么这么狠心,良心都被狗吃了。”
简川说:“你信不信,如果你今日自己来,你绝对走不出去,他们,不是人,最起码现在不是人。”
说罢,也不顾苏茶儿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