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离去的马车上,正进行着这样一场简短的对话。
“潘远,你觉得这小子会帮哀家吗?”
“卑职认为,以此子城府,必已竟全盘知悉,而以其性格中的圆滑,应该不会趟这趟浑水。”
“哦,是吗,应该是吧,可哀家总有种直觉,这小子会帮哀家的。”
“恕卑职妄言,此子就算有心,可又能做什么呢?毕竟,他现在只是个监生。”
“不要小看他,或许,他会给哀家一个惊喜,也不妄哀家今日出宫走一遭。”
……
却说简川继续苦等,竟是等到了月上柳梢,没等到王安石三老,却是等到了齐青玄,其对简川说:“公子,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啊?宗泽哥他表妹都被放出来了,现在已经被接回家了。”
知悉,简川错愕不已,忙问发生了何事,可齐青玄也不甚清楚,于是乎简川也不再等了,也没必要等了,急匆匆的往回赶,而至家中,却得知宗泽已经带着其表妹走了,说是要回老家。
闻言,一股无名火瞬间冒了出来,直接没忍住的吼道:“怎么就让他们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他们走了?”
众皆无言以对,饶是性子泼辣的上官母女俩亦是神色严峻,闭口不言,良久,苏茶儿才低沉着说:“你吼什么,人家硬要走,难不成动手强留不成。”
说罢,愤愤离开,眼眶却早已红了。
接下来多日,简川总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虽每日里都去国子监报道,却更像是百无聊赖的应付差事,回到家中,也没兴趣去管商行的诸般事情,直接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发呆。
而邹氏灭门惨案却在持续发酵中,先是开封府和刑部同时发布公文,澄清了宗泽和其表妹的无辜,继而真凶的消息便透露出来,直指西夏梁乙航。
然朝廷却迟迟不肯审理,自然引得百姓们心中不满,然所谓民不与官斗,却也没谁敢表现出来,无非是私下里骂骂而已。
如是过去几日,就在朝廷的拖字诀将见成效,民间关于邹氏灭门惨案的议论声势渐小时,梁乙航却找上了开封府,态度强硬的要求开封府尽快找出邹氏灭门惨案的真凶,当吕大防问其以何为名替邹氏告状时,其竟说邹氏小妹早已与他私定终身并且怀上了他梁乙航的孩子,而仵作也证实,邹氏小妹确实怀有身孕。
消息一经传出,顿成燎原之势,这么回事,不是说梁乙航就是真凶吗,怎么还和邹氏小妹私定终身了呢?难道,这灭门惨案不是梁乙航犯下的,真凶另有其人?
于是乎,群情更是汹涌,然令大众失望的是,开封府竟然以寻不到邹氏遗孀也就是宗泽表妹为由,仍旧一拖再拖,就是不审。
再之后,更加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莽汉跑到开封府自首,说自己参与了邹氏灭门惨案,所说种种细节具皆对得上,最后更是供出了主谋,便是梁乙航。
且不管这莽汉是被人指使的还是良心发现,总归这下该实锤了吧,然,开封府竟已莽汉疯癫为由拒不采纳,将其打了板后直接就扔出了开封府,竟是梁乙航亲自带人接走的。
如是过了半月,围绕着邹氏灭门惨案,简直成了一出千折百转的离奇故事,却再也无人能够推断出这故事的走向了,或许,真会不了了之吧。
直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出现,他持刀站在闹市接口,而见梁乙航车队,挥刀杀入,斩梁乙航护卫者一十三人,血流成河,终却力竭被擒,押解至开封府。
此人,名曰宗泽。时隔半月,他回来了。
……
其时,简川正在上课,这是一节讲理学的课,因为高深所以众多学子们大多避之不及,然今日却不同,因为今日只此一节课,且讲课的乃是我们的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