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勾了勾手,示意徐三水走上前来,徐三水来到孙殿英身边,小声问道:“军座,您在墓室里说,活着的兄弟给发三年军饷,死去的兄弟,给家属发五年军饷当作抚恤金,等松珏把军费筹齐,我就着手去办?”
“你他娘的怎么越学越回去了?”孙殿英用烟枪敲了下桌子:“作为一军之主,我自然要说话算话,那些活着的,自然要发够三年的军饷,这一点是不能变的。不过伤得重的,断胳膊断腿了的,留在军中也没什么用,乘早遣散了。”
徐三水点头哈腰:“那死去士兵的家属?”
孙殿英压低了声音:“对外,自然要说给足了五年的军饷作为抚恤金,实则大可不必,能确定籍贯以及家属的,发几个大洋意思意思,多少是个样子,至于那些籍贯远的,还有家里没有兄弟姐妹的,你说发抚恤金有什么用?半路上再让土匪抢了去?”
“我明白了。”徐三水站直了身子。
“去吧。”孙殿英说道:“这名单上的人,记得处理的干净一点。”
徐三水点头,退出了营帐外,心里却无比郁闷,幸亏自己出来的时候藏了些宝物,让徐雨萌去四九城变卖了,否则以这孙殿英爱财如命的性格,能给自己几百块大洋都算是他大度了。
可他不禁又想,为什么这每次杀人的差事就交到自己头上,而油水大的差事,则交给那张墨去做,这一次从定东陵得到的宝贝,就是粗略计算,没有八千万也得值个五千万,那张墨,至少能从这一单里捞个几百万的油水。
徐三水闷闷地想,早知道当年就不把张墨引荐给孙殿英了,现在倒好,有什么好事都成了他张墨的了。
定东陵上宫一处营帐内,张墨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旁的王少仪见状,忙问道:“张副官,您是不是风寒了?我这倒是有个小方子,我马上安排士兵给您熬一碗热汤,喝下去,保管您精神焕发,发发汗就好了。那墓下湿气大,确实该补补。”
“这个不急。”
张墨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王少仪便说道:“您的事儿就是最大的急事儿,其他的事儿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我马上嘱咐他们一句,用不了多长时间。”
说着,王少仪连忙来到账外,和账外值守的士兵言语了几句,又嘱咐了几声之后,这才再一次返回营帐:“张副官,我和外面的军爷说过了。”
张墨叹口气:“少仪啊,人这一辈子难得有几个知心交底的兄弟。我虽为一军之副,但实则朋友不多。当年我与咱们军座打过一仗,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带着张大彪投身十二军,稳打稳扎走到今天,说实在话,处来处去,还是老哥们交心。”
王少仪知道张墨这话是在交心,连忙凑上前来:“您指教。”
见王少仪还算上道,张墨说道:“我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能在十二军站稳脚跟,一是靠我和洋人有那么点关系,二呢,就是靠我这带来的几个营。张大彪是我的手下,也是我远房的叔侄亲戚,这一次你舍身救了大彪,我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大彪被送进了协和医院,我身边倒是缺个帮手,要是你没什么事情,这一次和东瀛人的交易,你就跟在我身边,也算是长个见识。”
听到这话,王少仪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多谢张副官给我这个机会。”
王少仪明白,这买卖油水极大,随便喝点汤至少也有十几个,若不是自己在墓下舍身救了张大彪,这好处又怎么会落在自己头上?
张墨笑着说道:“我说少仪啊,论年纪你还长我些许,又何必搞这么一套大礼,你救了大彪,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现在皇帝都让人赶出北平了,大清都没了小二十年了,就别搞这一套了,现在都流行洋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