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入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周大贵昨夜新纳一房小妾,日上三竿仍沉醉在温柔乡里,不曾想被人破门而入,还以为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东瀛人,却不曾想竟然是赵小翠的父母和姜磊,一时间火冒三丈。
他穿个裤头站在床上,大骂道:“他娘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是自己来,我说赵老汉,聘礼一百个大洋没给你吗?你找他来闹什么?谁家纳妾能给你一百大洋?”
赵父耷拉着脑袋,躲在赵母身后,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看着姜磊。
“一百大洋?”床上的女人说道:“你给我家的聘礼才六十六个大洋,不行,那三十四个你得补上,你要补上。”
周大贵在女人脸上摸了一把:“好说,好说。”
他又看向姜磊,不耐烦地说道:“姜磊你拿着把破枪吓唬谁呢?这东西谁没有一样?富贵,富贵,带人来!”
周大贵大喊几声,又轻蔑说道:“一时不如人,处处不如人,你那么爱赵小翠有什么用,她还不是躺在了我的床头上?庄稼汉永远是庄稼汉,登不上台面,我还告诉你,她就是个物件,和核桃蝈蝈没什么区别,爷乐意了就玩玩,不乐意就一脚踹开。”
对峙中,周府的管家周富贵带着人赶了过来,赵平安注意到,这些人手中均拿着枪,他打眼一看,这些枪竟然和他在六国饭店看到的藤原等人手上的枪一样,应该同是东瀛制造,之前抓到的那两个东瀛人,手里也是这样的枪。
不过赵平安这个时候也来不及细思,他见姜磊显然还在巨大的愤怒中,这种愤怒几乎让他发懵,于是一个箭步来蹿到床上,一脚将周大贵踢下了床,旋即用匕首抵住他的后背,说道:“你可以试试看,是他们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周大贵夜夜笙歌,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便被赵平安押住了胳膊,只能前驱着身体,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他娘的又是什么人,知道我爹是什么身份吗?他可认识北平城里的大人物……”
赵平安哪管这些,一刀柄敲在周大贵的脑袋上:“别说这些废话,带我们去找赵小翠,还能留你一命,要不然,我马富田可是杀人不眨眼。”
赵平安虽然不知道这周大贵的父亲是做什么的,但他知道这样的富贵人家,那自然不会吃这种哑巴亏,到时候让周大贵去找那帮子土匪算账去吧。
“行,马富田,我记住了,我可以带你们去见赵小翠,富贵,备车。”
富贵点点头,双手作揖,略微弯腰,倒是有一股子江湖做派,他说道:“各位,为了个娘们儿没必要搞到这一步,我看诸位也是行走江湖的好汉,又何患无妻呢?”
“别废话,赵小翠在什么地方。”赵平安说道。
周家的打手越聚越多,几乎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管家呵退了众人,留出了一条窄道来,又对赵平安说道:“别伤了少爷,我们这就去。”
管家安排了车辆,董懿静开车跟着,而那些周家的打手,也纷纷骑了自行车跟随。
车上,姜磊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路来到目的地,将车停下,赵平安压着周大贵下车,眼睛不停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一栋建在半山腰的古宅,隐在山林之中,远离人烟。围墙高阔,门却窄小,且不似古宅木门,而是一扇铁门,铁门紧闭,似乎将里外隔开了两个世界。
管家上前叫门,却迟迟没有人应声,唯有敲门声在山中回响。
赵平安心想,寻常人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建造宅子,在风水学上来讲,这叫做抽刀位,山峦形势横亘在宅子后,就像是一把闸刀即将落下,几乎要将这宅子拦腰斩断。若是平常百姓,随意搭建的屋子也罢,但这样的宅子,显然造价不菲,却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