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久淡淡说道:“只要你们臣服,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跟我一起喊黑天神像,福寿永昌,特,那,困,怕。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离开这里。可我也不是傻子,你们能骗过我,却骗不过黑天神。哪个是诚心的,那他一定能活着回去,可哪个只是虚与委蛇,表面功夫,不从心里相信与尊敬黑天神,就算你们离开,也一定会全身皮肉溃烂而死。”
重压威胁之下,腿跟软的土匪已经率先跪在了地上,他们可不管什么正义,什么信仰,什么乱七八糟,只要活着,只要有钱赚,跪下又有什么可耻的。听闻此言,土匪们呼啦啦跪下了一片,嘴里有样学样,纷纷喊道:“黑天神像,福寿永昌,特,那,困,怕。”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赵平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姜磊站在赵平安身后不远处。董懿静在忙着救治张力,张晚晚和小道士正在帮忙,根本没顾这边人们在说什么。
倒是也有一些土匪也是混不吝的性格,或许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犯不着受这样的罪,也硬气地站在原地,观望着情况。赵学久见状,庞大的身子几乎跳跃起来,在空中上下起伏,如不仔细去看,真如同龙在空中飞舞。
怪物庞大的身躯如同飞机一般从跪着的土匪身上掠过,很快便来到了一名站着的土匪面前,那人见怪物如此有压迫性,双腿一软便准备跪下,可赵学久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此刻不用后腿,也不用长着手掌的手臂,而是用断手手臂,几只胳膊重重捶在土匪身上,霎那间土匪肋骨全部断裂,整个身子如同烂泥,瞬间便瘫软下去,人显然是活不成了。
其余还站着的土匪见状,也少了混不吝的豪横劲儿,连连跪倒在地。如此,站着的人就只剩赵平安和姜磊。
怪物身高腿长,这一次它慢悠悠地往回走,身子在跪着的土匪头上缓缓经过,他时而看着地上的人,再没有一个人敢忤逆他。
它边走边说道:“现在他们尊敬我了,你还要什么?”
这句话,赵学久是对赵平安说的,其实赵学久深谙一个道理,要想打败一个人,从身体上消灭是最简单的,难的是从精神上打败他。他并不想就这样杀了赵平安,他想让赵平安知道,他是错误的,而自己是正确的。
他走到赵平安面前,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蚂蚁:“人从来不会在乎被蚂蚁伤害过,因为他知道,蚂蚁的力量再大,在人这里,简直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量力。可人类依旧会在乎一只蚂蚁会怎么想,现如今,你就是这只蚂蚁。你只要跪下,诚心皈依于黑天神,之前的一切,我可以不计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平安。
河水依旧在倒灌,虽然大部分水流都灌进了地下的甬道,可时间上依旧紧迫,如今耗在这里,如同慢性死亡。赵平安心中也明白,虚与委蛇勉强应付过赵学久,肯定能想办法逃出去。但他并不想这么做,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在这礼崩乐坏的时代,人除了勉强苟活之外,总归还是有什么东西是要追求的。
他自知自己是个小人物,没那么大本事改变世界,但他也决然不会让世界改变自己。
沉默之中,一声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是张晚晚在哭。
赵平安心中已经猜想到了答案,他扭过头去的时候,就见董懿静张晚晚和小道士三个人全身都是血。
董懿静看向了赵平安,轻轻地摇了摇头,赵平安知道她的意思,那是在说张力老爷子不行了。
悲伤是一种会感染的情绪,小道士也跟着哭了起来。
“既然这样,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赵平安看向赵学久:“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他?”赵学久随意说道:“你认识他的时间,和我认识他的时间是一样的。不要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