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傅嘉树说:“我上楼去一下,你在这里坐会儿。”
“好。”
秦瑜上楼摘下了项链,用软布擦了干净,放进首饰盒里。把自己的首饰放进保险箱,拿着这个颈链下楼来,把项链盒子递给傅嘉树。
花素芬端着面条上来:“小姐,少爷吃面了。”
秦瑜接过面条,挑松了面团吃了一口面,等花素芬下去了,跟傅嘉树说:“现在关键点,是让宋舒彦坚定要离婚。你跟他说,不要冒然来见我,你先来探探我的口风,然后你去告诉他,我的意思是我们既然成亲都没见过面,到不如离婚也别见了。我把婚书、当年结亲的信物,再草拟一份离婚协议,交给你,你到时候转交给他。”
“这当然可以,可若是他想要见你一面呢?”傅嘉树放下筷子,“当然你执意不见也有理由,不过总归会节外生枝不是?”
“你就说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之后,万念俱灰,只希望缘尽今生,他的出现只会图惹我伤情。”
“缘尽今生?”傅嘉树重复了一句,还幽幽地叹了一声。
秦瑜吃着面条,却也砸吧出来这货的叹息里是不是有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吃过面条,秦瑜送傅嘉树下楼,到小门口,秦瑜想起一件事:“明天早上一起跳操。”
傅嘉树:???
傅嘉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很平坦的肚子,他平时会去江湾马场骑马,身材其实不错的。
不过他爸说过:“对着自家娘子,顺着有糖吃。”
爸爸的话没错的,傅嘉树:“好。”
秦瑜看着傅嘉树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错觉,在这件事里,傅嘉树好像阿庆,自己像是金莲,他们刚才在密谋给大郎吃药?
第二天下午,秦瑜从一家纱厂回来,见过了海东纱厂这样作为上海头一块牌子的华资纱厂的样子,再见那种中小型纱厂,秦瑜也就见怪不怪了,环境恶劣真的是普遍现象。
她走上楼梯,见查理何和年老板正在从楼梯上下来,秦瑜上了平台:“年老板。”
昨夜的舞会,年老板怨不得胡家,也不能说跟傅家断了联系,毕竟他的很大一块生意是靠着傅家。唯独就恨上了秦瑜,若不是她来舞会,也不会闹得这般尴尬,他僵硬地笑着拱手:“秦经理看起来是大忙人啊!”
秦瑜态度谦逊:“那是肯定的,我刚刚入行很多事情不懂,所以一直在摸索中。年老板您忙!”
秦瑜上楼之时,还不忘非常礼貌地跟查理何点头。
查理何压根没理睬她,他跟年老板一起下楼出去喝茶。
年老板喝不惯咖啡,喜欢喝茶,上海滩咖啡馆遍地,茶馆也遍地,台上一男一女唱着苏州评弹,台下一壶碧螺春,瓜子花生加上一碟蜜枣。
年老板刚刚拿了货款,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给查理何,查理何接过盒子,掂了掂分量,是一条小黄鱼。
“何经理,下面的货款还请你多帮帮忙。你们不是买了外滩的一块地吗?说是要造大楼,你也帮我推荐推荐?”
“这个肯定的,我们多少年老交情了?”查理何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在洋行日子也难过,你是不晓得,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仗着她英文好,天天在鲍勃那个洋鬼子和那个洋婆子面前戳壁脚(打小报告),只要这个女人在我们洋行,我这里就被盯牢了。”
年老板给查理何倒了一口茶:“你们亨利拿她也没办法?”
“有什么办法啦?这个女人一举拿下了海东的印花机,还是一个全新的谁家也没用过的牌子。宋家大少爷,就把这个订单给她了。一下子把今年的任务全部完成了。哦呦!洋婆子都快把她捧到天上去了。除非……”
“除非什么?”年老板问查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