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之时,我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我竟然拥有了右手,而且我的身体状况前所未有的好,充满了活力,只是我有些疑惑,我的手上怎么有血点呢?还有周围的陌生环境,这明显不是我昏迷前待着的神社”
酒德奈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抬起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利爪消失不见的右手,低头凝视着,
“我回头,沿着地上的血迹寻找着,最后看到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啊,别说死状凄惨了,她化成灰我都认识,她就是在我的座椅上放钉子的人之一,我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杀人了,可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甚至觉得她死的不够惨,想再杀她一遍,我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可我不想管了,凭什么他们有力量之时就可以肆意欺辱我,我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就不能以血还血?”
酒德奈落突然问起了叶川,
“呐,您一定杀过人吧,您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有过不适吗?”
“没有”,叶川回答地很简洁,但看着她期盼着什么的眼神,叶川知道,她想要的回答不是这个,
“剥夺生命讲究一个距离感,你用枪械从数百米外杀死一个人,与用斧头贴脸砍死一个人,所得到的反馈是截然不同的,后者会带来远超前者的触动,其次,也跟信念有关,你是否真的体会到了生命之重?是否理解了剥夺其他人的生命意味着什么?是否认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剥夺其他人的生命?你会发现,那些为了保家卫国而手戮敌人的人,哪怕沐浴鲜血,他们也不会动摇”
“是这样啊,原来我早就已经畸形了啊”,酒德奈落抓着自己的胸口,“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把其他折磨我的人带给我的痛苦,千倍万倍地奉还回去”
叶川摇了摇头,
“哪里有人真的能忘记仇恨呢?不过是没有能力罢了,能忘记的,也不叫仇恨。而且,畸形的不是你,而是这个在你受苦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的世界,仇恨是必要的,因为不公,所以愤怒,因为愤怒,所以仇恨,每当前一个得不到抒发,就会有更深的情绪溢出,不公依旧不公,愤怒就会蜕变,直到最后化为绝望的业火,吞噬一切,你应该庆幸没到最后一步”
“连您也没有办法吗?”
“绝望之人,如何去救?所有的劝诫都可以被一句轻飘飘,却蕴含着千万怨念的话语打败,‘我当初遭遇不公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要出来阻拦我?’,至少我说服不了自己,在我看来,或许让她死去才是解脱”
叶川看着她眼中的担心,知道她为什么提问,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杀这第一个人是因为她没有意识,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她可以很容易就说出口,但叶川清楚她为什么又不说了,因为她后面一定主动去杀了许多人,她害怕自己是圣母。会因此产生芥蒂,拒绝帮她,所以才试探自己关于杀人的看法。
“可我不会出手,在她受苦之时我没有站出来,我自然也不会在她复仇时阻拦她,起码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采取行动,所以你不必担心,从主观上来说,你复仇我不反对,从客观上来说,即便反对,答应了樱的事我也会做到,不要有什么顾忌,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酒德奈落闻言松了一口气,
“其实后面的事情您也能猜到,无非是无聊的复仇戏码,我一个个找上门,只是把他们当初给予我的痛苦还回去,就有人受不了了,痛哭流涕地求饶,真是可笑,我当初可没求饶吧,我甚至都还没有去给他们加倍,既然他们能无缘无故主动施暴,凭什么我就不能?所以,我不仅要还回去,还要加倍奉还,我也欢迎他们以后再来报复我,只可惜他们没机会了”
酒德奈落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叶川的反应,发现没什么异常后继续说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