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利安抬起了手,触碰着那尚有幻痛的胸口,此刻,她对于叶川之前那要留下伤疤给她当做教训的言论,有了无比深刻的体会,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应该留作教训。
并非是出于像小孩子那样,因为做错了事情就要挨打,以痛苦来铭记错误,以防再犯,实际上根本就不理解错在哪里。
现在她完全能够明白叶川当时的心情,在她的心里,那不再是作为惩罚来让自己铭记错误,而是一种勉励,她甚至都猜到了叶川当时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那一定是当她理解到了这一切后,便会为她抹除那份伤疤。
她不知道叶川为何又临时更改了这部分计划,因为她可以反推出,叶川最开始,一定是不打算现在就教会她这些东西的,所以才会有保留印记的想法,但是叶川改了计划,决定教她这些东西,那么印记自然也就没有留存的必要了。
惩罚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有,那也一定是某人为了发泄自己怒火的理由,惩罚背后的目的才有意义。
海伯利安能从叶川的只言片语中感受到,那绝非是一个会因为自己生气,而去通过惩罚行为来宣泄自己愤怒的人,所以,究竟是什么因素,让叶川更改了自己原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让他将这部分内容提前公布了出来?
“还痛吗?”
叶川瞥见了海伯利安在触碰着早已愈合的伤口,他就知道了海伯利安大概想到了什么,至少也能想到了自己之前话语的含意,而海伯利安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看得叶川有些无奈地笑了出来。
这可是他亲自经手的事情,规则级的伤势,那疼痛可是直入灵魂的,是人体遭遇剧烈疼痛的昏迷机制都无法保护的痛苦,他也在进行相关实验的时候被规则所伤,体会过那种可以说是“求昏不能”的强烈痛苦,越是疼痛,大脑反而越清晰,也越是敏感,不会因为出现“钝化”最后变得麻木。
疼痛达到了这种地步,其实已经完全不会影响思考与行动了,就像是牙疼时反而想要紧紧咬牙,以痛止痛那样,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
但这种疼痛不会让人麻木,也就意味着不会因此丧失“新鲜感”,这种新鲜感会深入骨髓,像是某些截肢的病人仍能感受失去部位的疼痛,医学上称之为幻肢痛,规则级伤势也会引发类似的效应,哪怕伤势痊愈了,疼痛也会残留一段时间。
所以海伯利安显然是在说谎,不,其实也不算是在说谎,叶川是知道海伯利安并非那种会因为不想让他担心而做出这种行为的人,隐瞒某些信息,哪怕是出于好意,也可能会引发很严重的问题。
叶川很清楚,在海伯利安心中,她自身的主观因素一定会被放在后位,比起隐瞒一些让人担忧的信息来获取自身的认可,她一定更希望自己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她摇头的意思很明确,那即是在说,她不在意。
只是这能省则省的风格让叶川有几分无奈,让他想起了千鹤,两位都是那种行事非常简洁的人。
只是海伯利安更过分一点,如果是千鹤,还会先点头再摇头,让不熟悉的人脑袋迷糊,不知道其到底想传达个什么意思,而海伯利安甚至连点头的过程都直接省去了。
看着心情有些低落的海伯利安,叶川缓缓开口,
“你也不必愧疚,比起要求一个人必须达到某个较高的上限,我更喜欢定下一个不能触碰的底线,我会把某些可能性摆在面前,让其自己选择,如果有错,那也是身为出题人的我的错误,更何况,就事实而言,这无疑是一场相当精彩的作答,精彩到你可以为此感到骄傲”
叶川伸出食指挑起了海伯利安的嘴角,
“我其实想过很多结局,你会不会放点水,意思意思呢?还是会演的逼真一点?亦或者是选择了却执念?我甚至还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