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戏码,既如此,那柄长枪,就作为观礼赏给你了,小姑娘”
突然一阵掌声传来,打断了海伯利安的思考,她回过头看向那位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的人,眼神平静地可怕。
那是一种面对未知的可怕,就像平时笑嘻嘻的喜剧人,忽然之间就用那种深邃幽静的眼神看着你,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就算是下一秒猛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朝头上砍去,都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没人能知道此刻海伯利安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做出了何种决定,哪怕是叶川也不行,叶川甚至感觉,就算自己之后与赝品达成了和解,他都无法确定海伯利安是否会约束自己,放下这件事。
如果是从前的海伯利安,他可以非常肯定,不要说违背他的决定了,就连想想都不会有,就连仇恨都能放下。
可现在,哪怕他和赝品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不再追究这件事,可若是海伯利安若破坏了那份协议,暗中出手,他都一点也不意外。
叶川可以肯定,海伯利安已经开始脱离了他的掌控,可叶川反而愈发觉得有趣,这是他亲手释放出的高贵灵魂。
“呵,真敢说啊,赝品”
叶川轻笑了一声,没有戳穿对方真实的谎言,真相很简单,那就是,对方已经无法收回那柄长枪了。
很多事情双方其实都没料到,叶川没料到赝品会铸造出这柄长枪,对方也不会料到他也构思过这个概念,甚至只差最后一步就做了出来,要反制这柄神兵不要太简单。
既然收不回去,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连这份果断的风格都是如此的相似。
所以叶川也懒得拆穿对方的小把戏,因为这就是他自己也会做的事情,如果他身处对方的位置,他一样会这么说。
是成人之美也好,是维护最后的颜面也罢,对叶川来说,这些都是点缀,是对无法挽回的结局的修饰,重点在于结局,而非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外在。
他一直提醒自己要优雅,并非是要优雅到连结局都可以舍弃,而是永远要让自己留有余地,绝不能像是红了眼一样的赌徒,输不起还非要玩,去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他而言,舍弃尊严与优雅得到的东西,那就是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以这些为代价,那就是输红了眼的赌徒行径。
没有其他的筹码,当然就只能将这些东西拿去交换。k
所以叶川永远都会留下一份优雅的余力,舍弃这份余力,当然能换来更多的东西,可换来的那份东西,在他看来是不可掌控的部分,当真正需要他去舍弃那些东西的时候,他该去舍弃什么呢?舍弃人格?还是舍弃底线?
贪婪是原罪,优雅就是他抗衡内心贪婪的最有力的武器。
他绝不能容忍自己露出那副丑陋的嘴脸。
叶川随手将长枪抛给了海伯利安,
“喏,他给你的赔礼,某人害怕了呢”
看着海伯利安接住了新的武器,他挑眉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受呢”
“为什么不接受?”
海伯利安握着长枪,注视着那已被渲染成殷红的枪尖,反问道,
“她上面有您的血,这是您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叶川感觉现在的海伯利安真的是有趣极了,他原本真的以为海伯利安不会接受,他的疑问并非是在探知海伯利安没有采取另一种行为的原因。
人的行为都有两种角度可以切入,一种是做了什么带来的影响,一种是没做什么带来的影响。
在他的预想之中,海伯利安应该是会为了尊严仇恨一类的东西而拒绝,某人被仇人送了一把曾经杀死过至亲之人的刀子,如果这个人满腔热血的话,那必然不可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