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为前提,可他根本就不看简单的善恶与对错,就如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笑谈正邪不两立,黑白难分,冷观善恶总相逢,对错谁懂”
他更在意的是善恶背后隐藏的东西,或是扭曲的人性,光鲜的外表下,是腐烂的心脏,或是高洁的灵魂,即便是双手沾满了鲜血与罪恶,也未曾动摇初心,未曾遮蔽那光芒。
所以当时他在云烟心中占据了多高的地位,云烟在他心中有多可笑,明明不是一个那样的人,明明是为了讨好他,博取他的欢心,却连这份讨好都不敢表达,害怕会被拒绝践踏,害怕被拒绝后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支撑下去。
这样唯唯诺诺的姿态,甚至还不如当初去勾引他时那虽然愚蠢,可至少智珠在握的样子,更不如那复仇时燃尽罪人的嗟怨之炎,与放下执念,得见本心时的灵逸。
他其实很讨厌这样的姿态,那会让他想到某段时间的自己,一样的唯唯诺诺,不敢大胆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区别只在于一个是爱慕引发的自卑,一个是亏欠引发的自卑。
可他走出来了,而那些女孩们还没走出,云烟敢直接表达自己的爱慕是一种进步,可其他人呢?
她们早就敢表达自己的感情,可也一直局限于此,看不到自己自卑的地方。
叶川知道,这未尝没有他的因素,他知道自己的拒绝会给她们带来多大的阴影,那会让她们下一次不敢突破那道红线,甚至连黄线都不敢逾越。
所以她们在他身边时,都给他一种千依百顺的感觉,像是不会发怒的玩偶。
除了美咲外无一幸免,哪怕是他觉得本不该如此,寄予了厚望的凛华和千鹤,甚至她们两个反倒是最严重的,别人这样情有可原,可她们两个绝对不该如此。
只有美咲敢忤逆他,做出那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并非是他真的不高兴,而是觉得他会不高兴,可即便觉得他不高兴也要去做。
直到他遇到了绘里奈时,他才意识到了某种更深刻时东西。
那是自信,是永不仰望的自信,别看绘里奈对他恭恭敬敬,看似畏惧他的力量,可实际上内心指不定怎么吐槽他。
他很清楚这一点,可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相反,他觉得这实在是有趣极了。
畏惧他的力量,倒不如说是敬畏这份力量,就像敬畏大自然的伟力,仅仅是畏惧这份力量可能引发的后果,而非是这力量本身。
叶川一眼就能看出绘里奈与他是同一类人,他们都不敬神明,只敬神力,他们一样都是那种绝不会去“追星”之人。
他相信绘里奈也能看出来,所以两人渐渐熟悉,绘里奈确定了一些东西之后,绘里奈甚至连演都不演了,以惹他生气,让他忍不住想要行使自己的力量为目的,乐此不疲。
那是第一个让他有一种与“同龄人”交流的轻松的人,既不需要有对长辈的尊重,也不需要有对小孩子的顾忌、呵护,是彻彻底底的轻松。
他很清楚,这才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绘里奈的原因。
同性相斥只会出现在仅有小智慧的小人身上,在君子身上,就只会出现同性相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朱者近,同墨者斥。